蘇曉曉狐疑地望著師父的背影，小聲說，「師父，你出去了。」
「無妨，本就是最後一步，我們該離開這裡了。」秦飛白單手背後，另一隻手摸著鬍鬚道，「我沒跟你說過嗎？」
蘇曉曉無語凝噎，很顯然，師父忘記了這件事。
她成為靈體劍修時，也是他們必須離開這裡的時候。
要是早點知道，說不定她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再來找師父。
秦飛白似是看懂她沒說出口的吐槽，嘿嘿一笑，「徒兒，一切都是定數，不能著相啊，任何時間都是合適的時間。」
「是」蘇曉曉拖長音調，「謹遵師父教誨。」
她來到院子裡，「師父我需要怎麼做呢？」
「你只用想清楚一點，」秦飛白伸出手，一柄古樸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天氣瞬間陰沉下來，狂風大作，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你為什麼而出劍？」秦飛白一邊說，一邊使出最簡單的劍招，「又為什麼而收劍？」
為什麼？蘇曉曉捫心自問。
她為什麼要放棄簡單的通關目標，硬生生的選擇本心作為這個世界的目標呢？
是想做銷冠嗎？其實不是，她只是想盡力做好每一件事，問心無愧。
對於資深任務者挖的坑，以自保為主，直到真切認識到他做了什麼，才選擇與他正式為敵。
一個資深任務者轉換陣營，將一個任務世界完全大變樣，如果說是一個人的主意，肯定不可能。
公司內部一定還要更高層指使他這樣做。
當蘇曉曉選擇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之後，就註定了她的晉升之路會開始艱難。
這跟之前同級銷冠的針對完全不同，是某種更高層面的碾壓。
她自然會有些擔心，可是她跟相信自己的實力，選擇這樣做。
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屈？
她多少也是有些骨氣在身上。
之前打工時，也曾經遭遇過那些似是而非的捷徑暗示，以她過人的外形，本不用那麼辛苦。
可是，她還是選擇腳踏實地靠自己。
就像她一路走來，不斷為自己增添各種籌碼一樣，她的底氣便是她自己。
說她有同情心，其實也不完全。
先前的世界，她的種族身份也有他們的對立面，雙方之間的關係也是血海深仇。
她不會無腦同情弱者，而是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她不以好人標榜自己，做好人太累，她撐不起。
如果有選擇，她寧可成為一個壞人。
那麼，她為什麼而出劍呢？
蘇曉曉心中一動，伸出手，低聲道，「劍來。」
她的劍一直放在二師兄沈落那裡，每次練劍也是先去他那裡取回自己的劍。
沈落在為她的劍設計各種小東西，方便她發揮出劍的最大威力。
隨著她這一聲輕呵，輪迴劍不是從二師兄的劍廬飛過來，而是緩緩在她掌心出現。
本就是無形的劍靈，又怎會侷限於劍型。
蘇曉曉躍進場內，跟師父秦飛白一起舞劍，二人動作你來我往，又像是切磋，又像是引導。
「我為本心而出劍。」蘇曉曉高聲回答著，天地間的靈氣飛速往她體內湧去，她久違地感覺到身體裡充滿力量。
心口的生命之樹回應著自然之力，她的修為節節攀升。
「好，本心！」秦飛白肯定道，他沒有問蘇曉曉她的本心是什麼。
本心為本，不論走什麼道，都是康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