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潮是本地區教會支援的,和大主教關係匪淺,教士在和他說話時,也刻意帶了幾分親熱。
“那確實很倒黴,威廉。”崔棲潮乾巴巴地道,“來人,把這些邪惡生物放到我的房間去,我要親自……虐待它們。”
雖然對男爵直白過頭的措辭有點奇怪,但大體上大家還是沒意見的。
教士威廉本來希望和男爵一起把這些貓崽子的腿踩斷,但是男爵都直接讓人把貓拿走,獨自處置了,他也只能瞪了僕人一眼,只覺得是僕人沒有傳達清楚,否則男爵怎麼會無意拒絕他。
崔棲潮看了一眼,那幾只貓顏色各異,有白色,這個應該是小白,也有橘色,還有一隻警長色,也是教士眼裡最邪惡的,因為太黑了。
教士威廉悻悻然,而此時也到了吃飯的時間。
這是由大主教支援的男爵老爺和教士老爺的親密用餐,諾森伯蘭領的管事們和騎士都沒有共同進餐,他們為老爺管理領土內的稅務、農事、警役等等,而騎士則是守衛領土安全。在昨夜男爵老爺剛到時,他們已經暢快地拍過了老爺的馬屁。
為了招待好教士老爺和剛來的男爵老爺,廚娘準備了很久,卯足勁把面篩得細細的,做成白麵包。
取下廚房掛著的肉塊,用滾水氽燙,那懸掛了七天、已經有點兒異味的肉味道立刻乾淨起來。
還有昂貴的藏紅花和碎天鵝肉做成的肉湯,呈現出漂亮的金黃色,再放入一點點珍稀的胡椒和一些蒔蘿,簡直誘人極了。
還有紫紅色的胡蘿蔔塊,雖然蔬菜並不重要,但它看上去鮮豔,飽滿……
當一道道廚娘引以為傲的菜被端上來,崔棲潮的臉色便越來越難看。翻了翻胡蘿蔔,這根本就是生的。他勉強啃了兩塊,只覺得還帶著土腥味。
肉湯,肉湯的顏色是鮮豔的,但味道是有毒的,帶著一些藏紅花淡淡的甜味,不知道還加了什麼,還帶著澀味和其他的什麼味道,讓他沒認出來裡頭的碎肉是來自什麼動物。
白麵包,粗糙、無味,還只有小小一塊,崔棲潮兩口就吃完了。至於大塊的豬肉,崔棲潮聞一下就想吐,不但因為放置過久有變質的嫌疑,而且未曾閹割過的豬,肉帶著揮之不去的騷味。
酒,他是一丁點也不想嚐了。
反觀威廉,那位教士,他卻吃得津津有味,並品嚐出裡面加了香料,大為誇讚。再看男爵閣下,他似乎胃口不好,在吃了麵包、嚐了幾口菜後就不動了,而是拿著開胃小吃蜂蜜烤蘋果在啃,可表情也不像是享受的模樣。
“閣下,你身體不舒服麼?”威廉關切地問道,“我聽聞你有很長一段時間,與家人一起在東方住,前不久才回來,是否令你對諾森伯蘭的氣候有些不適應?”
不是氣候,是口味。崔棲潮勉強露出了笑臉,“是啊,你去過東方嗎?”
因為ljj公司架空過,他們說的東方,並不是有華夏的地方,但也十分遙遠,遠到整個諾森伯蘭大概只有他去過。
果然,威廉搖頭,並表示願意聽一聽那裡的風土人情。
“也沒什麼,就是東西很好吃。”崔棲潮現在很懷念一食堂,他覺得改良前的一食堂,都比這些好吃上一百倍。至少,那些蔬菜是現代選育過,是煮熟的,肉是新鮮的,調料也是正常的。
中世紀貴族,過得還不如他們家小白,當然,是上個位面的小白……
威廉有點懷疑,“諾森伯蘭堡廚娘的手藝,已經是我嘗過菜品中名列前茅的了,難以想象,世界上還有更為上乘,令閣下難以接受這些的美味。”
崔棲潮:“……”
他們的對話,傳入豎著耳朵的僕人還有貼在牆邊偷聽的廚娘耳中,廚娘在他人的目光中背過身哭了起來。完了,新來的老爺不喜歡她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