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單間是在山坡上關押張用、張立兩兄弟旁邊新蓋的,這三名俘虜沒事還能聊聊天。
這期間,孫立幾次去探望孫立,都被欒廷玉各種辱罵給罵走了。
而今天,狄泉親自拎著酒菜來見欒廷玉了。
“欒廷玉教師,一向安好?”
狄泉向欒廷玉打了個招呼,誰知欒廷玉抄起枕頭就砸向了狄泉。
“賊人!你和孫立那狗賊休想勸降於我!”
欒廷玉怒罵起來。
“欒教師,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孫立他並無對不起你的地方,同門師兄弟的情誼,何必說話如此難聽呢?”
狄泉坐在了木屋裡,絲毫不懼欒廷玉。
“當初孫立等人前來投奔梁山,也是遭到了小人的陷害,不得已而為之,那時我已經有了攻打祝家莊的念頭,便想要勸說孫立,以同門師兄弟的身份潛入祝家莊,與我裡應外合,拿下祝家莊。”
聽狄泉說到了這裡,欒廷玉不僅大罵孫立,“我就說是他出賣了我!”
狄泉冷笑三聲,“欒教師,若是真的和孫立裡應外合,為何你直到突圍才看到了孫立?你這腦子好不靈光!”
欒廷玉細想一下,對啊,確實是這樣,如果孫立和狄泉裡應外合,那需要孫立也在祝家莊裡面。
“難不成,他未曾答應?”
欒廷玉有點不太相信,畢竟孫立按照狄泉的說法,那是拖家帶口十分無奈的才到了梁山落草的,初來乍到又沒有半點功勳,他狄泉給他一個立功拿自己同門師兄弟當投名狀的機會,他孫立會不同意?
“欒教師啊,你太不瞭解你的師兄了,我當時剛一提出此法,就被孫提轄一口否決,他雖然落草,但是與你畢竟是同師學藝,師兄弟情感還在,不肯加害與你,只是隨隊出征,只是要等我破了祝家莊之後勸降你,而非要騙你。”
狄泉言之鑿鑿,欒廷玉一聽,這不像是假的。
自己這個師兄,這……到底算是對得起自己,還算是對不起自己?
只怕他也是有些身不由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算是他沒有加害與我,他也不該反叛朝廷,落草為寇!”
欒廷玉又開始挑起了孫立的不是。
“那我問你,陳勝、吳廣有沒有落草為寇?劉邦芒碭山斬蛇有沒有落草為寇?”
欒廷玉不理解,“你說這些古人是何道理!”
“我只是想告訴你欒教師,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紂王無道,武王起而伐之,胡亥暴虐,漢高祖提三尺劍斬蛇起義,平秦滅楚,傳立基業,世上沒有什麼永遠存在的王朝,周秦漢唐不是,他趙家的大宋更不是,憑什麼不能造他大宋的反呢?”
“這……大丈夫忠君愛國,你這是歪理邪說!”
欒廷玉的反駁已經很是蒼白無力。
“忠君愛國,也要看是什麼君王,若是昔日的賢王,如古之唐堯虞舜,秦皇漢武,今之太祖武德皇帝,可如現在的八帝道君皇帝,他沉迷修道丹青,至使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卑膝之徒紛紛秉政,草菅人命,民不聊生,至使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難道這樣的朝廷還不該反嗎?”
狄泉句句在理,欒廷玉幾乎找不出話來反駁。
突然,他想起狄泉是平西王狄青之後,便反唇相譏道:“狄泉,你也是忠良之後,昔日狄王爺伐西夏何等的忠臣良將,你如此做,豈不辱沒祖宗!”
“哈哈哈,我若是再保宋朝才是辱沒祖宗,我先祖狄公漢臣,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又得了一個什麼下場,遭文官猜忌陷害,鬱鬱而終,我狄家世代為將,如今到了我這一輩,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忠君愛國又有何好下場?”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