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竟然出手傷人,一時沒有防備,被那小子扔的柴耙木兜頭打中,頓時鮮血橫流,仰面倒地。
“王將軍!”
幾個軍士趕緊去救,那黑小子見狀,慌不擇路,抱起骸骨來就跑回破廟尋娘去了。
話說他老孃在廟裡不見了兒子,正焦急之時,見了自己兒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便開口詢問。
“我兒,你這是做甚?”
“娘,我搶了盧員外祖宗的屍骨在此,我們將其安葬了吧!”
那盧俊義祖墳被刨掘一事,他母親白日裡也聽得人說了,心中感嘆盧家不幸,手裡沒有鐵器,只好在那廟後用木棍挖出一個淺坑,也分不出哪個是盧俊義的曾祖、祖父、父親,只是全都埋了。
正在此時,那王定滿臉是血的帶人追了過來,大吼一聲,“小畜生,我要你的命!”
那黑小子撿起地上土塊,就要扔向王定,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夜空中平地突然起了一股狂風,真個是呼啦啦,火雜雜,平地捲起草,晴空吹動石,不少石子土木之物被這狂風捲起,頓時迷了王定等幾人的眼睛。
“令公祠!這是老令公顯靈了!”
王定的幾個軍士全都嚇得不行,王定本人也叫這股怪風吹的睜不開眼睛,腳下挪不動步伐。
那黑小子見狀,立刻拉起母親,趁著這股狂風快跑,他母親是個女人,跑不了多遠就崴了腳,虧得他有些力氣,背起老孃便走,這一走,便不停歇,那黑小子也是有股子蠻力氣,硬生生揹著母親投東邊跑了一整夜,愣是跑到了東方發白之時,回頭再看,那王定等人的追兵早已是不見蹤影。
“我兒,放我下來!”
他母親在自己兒子背上顛簸了半夜,此刻已經是氣喘吁吁,不能再走了。
“兒啊,尋一口水來與為娘喝!”
他娘此時是口乾舌燥得緊,那黑小子四下一看,不遠處有處莊子,約莫有個百十戶人家,便準備投那裡的村坊去。
還未過去,但聽得一陣馬蹄聲急促而來,那黑小子放眼望去,但見那投村去的大路上閃過幾匹馬來,上面四個小夥,一個個帶著刀槍兵器,弓箭馬鞭,為首的一個穿白,第二個穿銀,第三個綠,第四個紅,接踵而至。
“喂!此處是什麼地界?”
那黑小子發言相問,其中穿紅的少年一聽,心中不悅,開口道,“哪裡來的粗蠢呆鳥,頗不知禮數!”
“你說誰?”
“說你怎的?”
“我日你先人!”
那黑小子出口就是一句頗有威力的髒話,氣得那穿紅的小子咬牙切齒,拔出腰刀來,非要劈了那黑小子。
“王貴兄弟,不得無禮,這位兄弟,此處乃是大名府治下內黃縣麒麟村!”
領頭那位穿白少年,儀表堂堂,更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開口不凡。
“敢問小哥,此處可有一位陝西周侗老義士嗎?”
此時那黑小子的母親一聽得“內黃縣麒麟村”這幾個字,身子就是一震,連忙問道。
那少年馬上行禮道,“那正是我義父,不知二位是……”
“不瞞你說,他叫牛皋,我媽母子二人也是陝西人,祖上也是軍漢出身,只因他父親沒時,囑咐我說:‘若要兒子成名,須要去投周侗師父。’他向日裡與周師父有舊,若去投,必得傳授武藝,又趕上兵禍連年,故此我母子兩個離鄉到此,尋訪周師父,有人傳說在內黃縣麒麟村內,故此一路尋來,但無束脩之資,一貧如洗,只能在外流落荒野!”
這黑小子,正是嶽武穆手下第一員福將牛皋,而那幾個小相公也不是別人,為首穿白的正是嶽鵬舉,後面穿銀的湯懷,穿綠的張顯,一身紅的是王貴。
《說岳全傳》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