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阮小七急忙去扶,狄泉上前檢視,叫道:“掐人中,掐人中!”
阮小二、阮小七慌亂中哪裡還顧得上,狄泉只好上前,一邊拇指掐住人中,一邊從懷裡掏出個藥瓶來。
“快,端碗水。”
“你這是做甚?”
“看病救人!”狄泉不耐煩廢話。
阮氏兄弟雖然擔心,不知道狄泉所為有沒有用,但此時就是去鎮上請郎中,也是來不及的,一來一去,這些路程,怕是老孃都涼了。
這老婦明顯是悲傷氣氛過度,犯了心臟病,連嘴都紫了,狄泉拿出的正是速效救心丸。
他穿越過來,身無長物,唯獨帶著那一日上街採購的東西,其中的瓜果蔬菜都留在柴進莊上種下了,剩下的就是些後世的藥品,都隨身攜帶。
這速效救心丹原本是買給教練的,老教練歲數大了,身體不好,誰想到世事無常,老教練用不上了,現在阮家老孃倒是用上了。
服藥後,眼見老婦唇色復原,手腳也不冰涼,呼吸暢通,已是緩過來了,阮家兄弟看在眼裡,心中大喜。
老婦緩了過來,阮家兄弟向狄泉“噗通”跪倒,抱拳道:“狄相公神醫妙手!救了我兄弟老孃!天高地厚之恩,受我等一拜!”
“不敢不敢,請起請起!”
阮小二叫來渾家照看老孃,正要引阮小七去尋阮小五,便見那阮小五鬢邊插朵石榴花,袒露出胸膛上一隻青鬱郁的豹子,滿面是笑,手提一串銅錢而來。
“畜牲!氣得老孃昏厥,你到好!還在此笑!”
阮小二氣不打一出來,平地一個旱地拔蔥,一躍而起,一腳兜心口直奔阮小五,阮小五急忙閃躲,手中草繩穿著的銅錢叫踢上天去,化作了個天女散花,下雨般散落一地。
“二哥,發什麼瘋?”
“平日裡胡混罷了,今日氣得老孃如此,我非替爹教訓你不可!”說罷輪拳拽腿,打向阮小五。
阮小五也心頭火起,當下就與阮小二放對,下手也是不輕,阮小七想要上前勸架,可阮氏三雄本領相差無幾,他自己也遮攔不住。
狄泉一看,“呼啦”一下跳進戰圈,身子往兩人身前一隔,喊了聲:“同根兄弟,休得動手!”
“哪兒來的鳥人敢管爺爺兄弟們的事!”
阮小五正在火上,哪能住手,便往狄泉身上招呼。
狄泉有心看看阮氏三雄本領,舉起雙臂,硬接下這招,只驚壞了阮小二,他知道自己這兄弟力氣無比,兩條胳膊如銅棒也似力道,這狄泉俊秀郎君,豈能受得了,人家救了自己親孃,若是被打得骨斷筋折,如何是好!
未曾想狄泉硬接一招之後,面不改色心不跳,身子微往後傾,阮小五見狀,便直拳而入,被狄泉抓住機會,使出“醉八仙”拳中的“張果老醉酒拋杯踢連環”,拉住阮小五臂膊,借力打力,一連五七腳踢在阮小五身上。
“我只道這狄泉兄弟是個文弱書生,不想如此了得!”阮小七一邊叫好道。
“好小子!”阮小五尚未吃過如此大虧。阮小二連忙上前拉住阮小五呵斥道:“你搶了老孃金釵,氣得老孃昏死過去,若不是這位狄兄弟施救,老孃早已作古!你還動手!還不快去賠罪!”
“啊也!實是不知此事,老孃如何了?”
“服了狄兄弟的藥,暫且無事,還不快把金釵還來!莫非要氣死老孃不成!”
“這……”阮小五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那釵兒被我拿去做注,贏回些錢來,已然押在賭坊。”
“你啊!你啊!”阮小二指著阮小五鼻子無可奈何。
“阮二哥,想那一隻金釵,也值不了幾個錢,但這是令堂嫁妝,意義非凡,我這裡有些銀子,且贖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