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海水其奇異地從山頂倒灌下來,令許多人望而生畏。
“別擔心,只是精神力幻象——嗚咕嚕嚕——”
說這句話的人很快被海水卷著往山下流,只留下一串帶著氣泡的尾音。
齋藤教練:“更奇葩的人,將精神力具象化,甚至是……實質化。”
終於做到了啊。
一陽海鬥。
黃昏之後的後山好像剛結束了一場戰爭,屍橫遍野。
齋藤教練與黑部教練坐著直升機靠近這邊,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越靠近山頂的地方,倒著的“屍體”就越多,而且姿勢更加奇怪。
齋藤教練:“阿拉阿拉,看起來像是在虐待中學生。”
三船教練:“還差得遠呢。”
他身體半探出直升機,抓住繩子迎著風下降。木屐踩在山頂土地上,激起來一片灰塵。
三船教練:“時間到了。”
比賽結束。
在三船教練的身後,只剩下寥寥幾個人在堅持著爬起來,更遠一些的地方,還能看見墜亡的直升機,不知道修補修補還能不能用。
而守在山洞前面的——
一陽海鬥直視三船教練,汗水順著下頜流淌,琥珀色的瞳孔卻亮得像一輪璀璨的太陽:“我們贏了。”
三船教練眼底有一絲複雜,面上鬍子抖了抖:“贏得也太難看了。”
平等院鳳凰:“呵!”
一陽海鬥眨眨眼,看三船教練和平等院鳳凰的眼神交鋒。領隊和教練打起來的話,他該衝上去踹誰一腳呢?
後山那場訓練結束後,訓練營迎來了十分安靜的一日。三船教練不在,訓練內容終於變得“正常”起來。
日本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饒是一群火力充沛的少年,也紛紛穿上了外套——
仁王雅治縮了縮脖子,潔白輕柔的雪花落在銀藍色的髮尾,悄悄地融化。他眯了眯眼睛,舒了口氣,面前出現了一團霧氣:“好懷念這種蛻變成人的感覺。”
柳生比呂士:“你是說狐狸成精嗎?”
仁王雅治眯著眼蹭蹭衣領:“puri~”
晶瑩的雪花在髮尾上完全融化,化為一滴水珠,滾下去消失在衣襟裡。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視野裡劃過一道飛快的、雪白的拋物線。
“嘭!”
冰涼涼的雪濺到他的臉頰上,剛擦好的眼鏡又模糊了一半。
受害者是窩在椅子上的仁王雅治,雪花和頭髮銀白銀白的分不清彼此,眼睛部位動了動,雪團滑落,露出有些迷茫的藍色眼睛。
……被連累了。
應該離這傢伙遠一點的。
柳生比呂士沒來得及整理自己,緊接著,自己被一團更大的雪團砸中。
還沒緩過神的仁王雅治又被劈頭蓋臉地濺了一身雪。
“?”
遠方是一陽海鬥囂張的聲音:“一人一個,海斗大人最公平了!”伴隨著越來越遠的“桀桀桀”,焦糖色的發團一顛兒一顛兒地跑走。
柳生比呂士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眼鏡:“仁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