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東家可在?這有一封齊鄉鎮上來的書信!」
來跑腿的小乞丐小心翼翼的舉著信站在宅門前喊著,府城如今人人都知曉江舒有孕,就連他聲音都降低了不少。
綠竹一聽立刻去門前,她拿過信看了一眼信封,上面確實寫著朗山親啟,便從袖口裡拿出幾枚銅板遞給他。
笑道:「賞你的,別白跑一趟,去玩吧。」
「多謝姑娘!」小乞丐收下銅板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綠竹便把信交給了朗山,起初得知兩位主子都識字,她們還有些驚訝來著,只是後來瞧見正君會做那些好東西又覺得他們本該就什麼都會。
朗山停下手裡的活,開啟信只看了第一句就蹙起了眉,而後更是連做活的心思都沒有了。
江舒睡的稍微沉了些,天擦黑的時候才醒來,屋內沒人掌燈便黑漆漆的,他做起來喊了一聲:「二郎?」
「……我在,廚房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讓他們熱熱。」朗山說著就要出去。
江舒趕緊叫住他:「先把燈點上,我這會有點瞧不真切。」
朗山像是被捆住四肢的傀儡,江舒說什麼他便做什麼,雖說態度和平日裡去沒什麼不同,但人比起最近卻沉悶的過分。
吃飯時更是除了給江舒夾菜全程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江舒想起他上次這般不對勁還是得知他懷孕。
他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輕聲問道:「二郎,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方便同我說?」
「鎮上來了信。」朗山想了想還是把信遞給了江舒。
江舒看著已經被揉作一團的信紙,他心知定然不是與生意或與他有關,否則朗山不會是這種反應,可如今唯一能讓他有牽掛的,除了自己就是南岸村的人了。
他想了想還是開啟了信,大概是因為著急,張全寫的字有些潦草,裡面的內容令江舒也皺起了眉。
他將信放到桌子上,輕聲說道:「你得回去看看,張全說的委婉,情況估計不太好看。」
「我若是回去,你便無人照顧了。」漢子整顆心都掛在了江舒身上,他知道除了自己沒人能事無巨細的照顧好江舒。
再者,他對朗乾也是有些疙瘩在的,朗崔氏對他確實無情無義,冷血刻薄,但朗乾並非沒有錯,任由自己的親生兒子被虐待卻不交代隻言片語,這種冷漠暴力傷害只高不低。
可朗山朗家除了他就是八九歲虎子,根那些人又是隻認錢不認人的瘋子,若是朗乾真的發生那種事,說不定會把虎子賣掉。
江舒蹙眉:「照顧我的人多了,你總要回去瞧瞧,鄰裡鄉親再願意幫忙可要面對的始終是朗家的人,他們也不方便多插手的。」
「我曉得,可我放心不下你。」朗山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愁緒。
自從收到信到現在,他就沒有一刻不是皺著眉頭的,江舒如今七個月,他來去一趟解決最快也要半個月,萬一這半個月裡沒有他陪著江舒出什麼意外,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不會有事的,你回來之前我就不出門了,每天在家裡養著就是,何況我最近犯懶哪裡都不想去。」
江舒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便說了許多話寬慰他,左右他在家裡等半個月便是,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他雖沒有因此原諒朗家,卻也不想朗山日後想起此事會後悔。
他好一番說辭,朗山才決定明日早就動身回去。
翌日。
江舒醒來時朗山已經離開了,他摸著已經犯冷的半年床榻低低嘆了口氣,他如今的情況比任何人都不想朗山離開,可他如今大概是找到了自己的親人,便不想朗山什麼都沒有。
只是沒了朗山,江舒做什麼都覺得索然無趣,他答應了對方不會出門便只能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