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都會好起來的,我們要去府城要去京中,以後再也不會有這些糟心的事情了。」江舒低聲說著。

「無礙,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何事。」朗山說著還拍了拍江舒的後背安撫他。

明明就是隨隨便便的一句疑問,反倒惹得江舒鼻尖酸澀。

能做錯什麼呢?

害朗崔氏大出血差點救不活也不是他刻意為之,可即便如此他一出生就成了原罪,成了朗家人人喊打的一號人物,把他視為帶來災難的凶神。

這一切哪有什麼公平可言呢?

江舒輕笑:「怎會?二郎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都是旁人,他們欺負我們無依無靠,所以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朗家賣了房子勉強換了些銀子,還到處跟人說朗多貴是去外地做生意,屆時肯發達會念著他們的好,才挨家挨戶借了些銀子還了虎哥。

只是如此一來他們便無田無地無房,只能搬去村西北最遠的一間茅草屋裡,四口人都這麼住著,虎子倒是第一個不答應了。

在他看來就是爺奶為了不成器的小叔才讓他住在破茅草屋裡,所以他偷偷換了給朗多寶的藥,最好永遠都別好起來,在草蓆上躺一輩子才好!

於是朗多寶的病越來越嚴重,不管郎中如何給他看就是好不起來,朗乾一人照顧三個,最終還是選擇不治了,朗崔氏本就出氣多進氣少,治了也是白治。

沒幾天的功夫,朗崔氏便去世了。

「虎子…你去鎮上找你二叔,讓他給你銀子…就說你奶死了……」

朗多寶躺在床上一副油盡燈枯之象,還不忘指使虎子去鎮上找靠山,若是朗山能拿銀子給他們,他說不定還能在死前吃上幾口熱乎飯。

虎子不敢耽擱,聽了這話趁朗乾傷心時就跑出去了,只是他從前很少來鎮上,也不識字,並不知道如意齋在哪,他只能見著人就扯著問。

一癩子上前搭話道:「我知道,你跟我來吧。」

「虎子去哪了?」朗乾問朗多寶,「見著他嗎?」

朗多寶躺在床上嗬嗬笑著,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又像是破舊不堪的風箱,他不說話只是笑,直到他臉上重重捱了一巴掌,才把自己騙虎子去鎮上的事告訴朗乾。

朗乾連打他的心思都沒有了,立刻扭頭就去了鎮上,已經幾個時辰過去了,若是被人牙子給發賣到別的地方,那就是想找都找不回了。

他一進鎮上就追著人問,但那樣一個小孩實在不起眼,鎮上孩子多,轉身就沒人記得他了。

朗乾心如死灰,要是被大房知道他們唯一的兒子沒了,怕是回來了要不認他這個爹,思來想去他決定去找朗山,請他們幫忙。

「山子,爹這一輩子沒求你做過什麼事,你幫爹找找你那侄子成不?他被朗多寶那個畜生哄到鎮上找你了,說不定已經被人牙子給發賣了!」

江舒眉心緊蹙,他確實厭惡朗家,虎子也著實不討人喜歡,可到底是個孩子,七八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還不是看長輩說什麼就跟著說。

何況,禍不及後代,若是虎子真出事二郎怕是也要愧疚。

他便表示道:「我稍後就讓人去牙人那裡問問,您先去樓下後院裡坐會吧。」

江舒看向宋春:「春哥兒帶我公公去後院,看他這模樣還沒吃飯,做些送過去吧。」

朗山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去找牙人的路上一直緊緊拉著江舒的手,溫熱的掌心已經出了汗也不知。

牙人平日裡本就忙的厲害,再加上確實因為有些人家莊稼不景氣便賣孩子,看到癩子送來的孩子便也沒有多想,只問了些情況便把人收著了。

只是這孩子大概是遭了罪,渾身被打的沒一處好地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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