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宸沉思片刻,開口道,“太傅怎麼斷定,賜婚的那家又一定是個好人家呢?”
太傅臉色微微一僵,隨後嘆了口氣,“老臣知道皇上的意思,只是老臣其實也有私心,老臣想著扶持一位寒門子弟,人品好,為人正直,疼愛我那外孫女就好,其他的榮華富貴也不指望,這樣一來,老臣也能為外孫女撐腰。”
太傅見墨北宸的臉色沒有變化,繼續道,“皇上,那尚書府,我不好插手,若是嫁人了,她夫君又是我熟悉的,多少我還能提點幾句。”
墨北宸嘆了口氣,韓逸軒看了一眼墨北宸,轉頭跟太傅說,“太傅這是當局者迷啊,皇上的意思是,賜婚可以,但是不能隨意啊,太傅的初衷是好的,但若是導致尚小姐,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想必太傅會更加自責,所以這件事,得慎重。”
墨北宸也開口道,“是啊,太傅,想來皇后對這件事應該會有不同的見解,不如,等我回去同皇后商量一番,再行決斷?”
太傅見墨北宸是真的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不由得更加感激,當即不顧韓逸軒勸阻,下跪磕頭謝恩。
墨北宸急忙走過來親自扶起太傅,“太傅回去安心等候訊息即可,另外傳朕口諭,就說太傅為天墨國操勞過度,在家休養幾天,然思女心切,特准許外孫女回家照顧,直到痊癒。”
太傅聽到這話,眼眶頓時紅了,“多謝皇上,多謝皇上體諒。”
墨北宸讓人去送太傅回家,又派身邊大內總管去尚書府傳旨。
等人走後,御書房空蕩蕩的。
墨北宸沒有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是走到一旁的棋盤跟前,叫韓逸軒跟自己下棋。
韓逸軒見眼下無人,也不再裝腔作勢,嬉皮笑臉地跟著墨北宸走到棋盤跟前,坐下。
“哎呀,你不在這段時間,可累死我了,我不管,你得給我補償。”韓逸軒嘟囔道。
墨北宸輕輕瞥了他一眼,冷聲道,“要何補償?”
韓逸軒神秘兮兮地放下手裡剛拿起來的一顆棋子,一臉嚮往地開口,“聽說城郊外的一處莊子裡,有一溫泉,置於花叢裡,若泡在那溫泉裡,抬頭可見花海,可聞百種花香,還有莊子裡秘製的百花酒”
墨北宸無語地收回視線,“瞧你那出息。”
韓逸軒不滿道,“嘿,我這出息怎麼了?人生不過百年,要懂得及時行樂,享受當下。”
墨北宸拿起棋子,走了第一步,這才皺眉道,“若大臣們都如你一般,只知道享樂,不知道未雨綢繆,我這天墨國估計距離滅亡也不遠了。”
“誒,江山社稷,這是另外一回事了,你看,我們上朝,辦公務時,就一心做好自己的本職事務,等下朝或著休沐,也該與民同樂。這江山,既要守住,也要學會享受。”
墨北宸側眸,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哪裡學來的這麼多歪理?還一套一套的,我不在這段時間,還發生了什麼別的事情?”
韓逸軒想起某個夜晚,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害,我要是說了你估計也不信,要不是我親自經歷的,連我自己都不信。”
墨北宸看韓逸軒那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頓時感覺沒眼看。
壓根不知道自己對著落落時的溫情,才是最沒眼看的。
韓逸軒注意到墨北宸嫌棄的眼神,頓時氣笑了,“呵,你那什麼眼神啊,你當初跟你家那位你儂我儂的時候,我也沒嫌棄過你好不好?”
墨北宸收回視線,淡淡道,“哦?這麼說,你承認你有心上人了?”
韓逸軒惡寒地抖了抖身子,“別亂說,本公子可沒有斷袖的愛好,我就是與那兄臺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你不懂啊,喔唷,那一刻,我終於感覺有人懂我了。”
墨北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