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眼眶倏地一下紅了,她眼睛還沒眨,淚水就溢滿了眼眶。
雲影臉上的焦急變成恐懼,疾步走了過來,一把拽起雲梨,扯著她胳膊,盯著她眼睛問,“雲傾落,你在玩什麼?”
雲傾落微微抬頭,看著這個自從自己被老頭子選為谷主後,就一直明裡暗裡跟自己較勁的女子,此刻猩紅著眼睛死死地看著自己。
眼底的擔憂隱藏的很深,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雲傾落輕輕一笑,“雲梨,我是不是活不過半年?”
雲傾落話音剛落,就感覺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微微一頓,雲傾落心裡升起一抹內疚。
可,她沒辦法。
為了她和阿宸的孩子,她真的沒有辦法。
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下面是水,也鐵定得流產。
那藥果真是以命換命,,一條命換兩條命,很值得,不是嗎?
雲傾落勾了勾嘴角,隨即感覺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收緊了力道,疼地雲傾落微微皺眉。
雲影惡狠狠地轉頭看著雲梨,“她說的是真的?”
雲梨側開頭,兩行清淚終究落了下來,雲傾落心裡微微一驚,但隨即心裡的苦澀蔓延開來。
雲影不敢置信地轉頭看著雲傾落,喃喃道,“怎麼可能,你的身體是我們中最健康最應該長命百歲的人,怎麼可能”
雲影突然想起了什麼,腦子轟的一聲。
“難怪那兩個孩子能活下來,難怪那麼高的懸崖,孩子都沒事,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秘藥?”
雲影抓著雲傾落的胳膊搖晃,逼問她用了什麼藥。
雲傾落看了雲影一眼,轉開頭,不忍心再看她抓狂的樣子。
其實,雲影雖然愛明面上和她較真,但她是最疼愛自己的人。
自己剛到谷裡時,大家對她雖然沒有多少惡意,但也沒有多少善意,只有雲影會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叫她小笨蛋,小白痴。
她會跟她玩捉迷藏,她會揹著師傅偷偷出谷給她買糖葫蘆,只因為她做夢時說夢話喊了句糖葫蘆別跑。
說來也好笑,晚上沒人願意和她睡覺,雲影以為她怕黑,就好心陪她睡覺,結果她把雲影的手當成糖葫蘆一口啃了上去。
第二天她以為雲影不跟她玩了故意躲她,等天快黑了,才看到揹著光扛著一垛子糖葫蘆回來的她。
當然,迎來了師傅一頓板子,但是那帥氣的身影,她一直記得。
雲影晃得雲傾落腦瓜子嗡嗡的,也拉回了雲傾落的思緒。
雲傾落轉回頭,看著雲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解釋。
“雲影,我不會死的,我要等師父回來,我要和阿宸一起回家,我要陪我的孩子長大,我還要守護好神醫谷,我不會死的,信我好不好?”
雲傾落想起小一離開時的話,看著雲影地眼睛認真地說。
雲梨無聲地擦了把淚水,回頭見雲傾落的臉色更差了,急忙走過來拉開雲影。
“你瘋了,谷主她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真沒搖晃她。”雲梨現在一口一個谷主,聽得雲傾落心裡煩悶地慌。
她知道,雲梨是在不動聲色地提醒她,她剛撿起谷主的責任,別忘記了。
雲影雖然不想鬆開手,但看到雲傾落緊緊皺起地眉頭,順著雲梨的拉扯,鬆開了雲傾落。
雲梨扶著雲傾落靠在床頭的軟枕上,又給雲傾落餵了一顆藥。
雲傾落緩了一口氣,繼續道,“這件事,就你們兩個知道就行,不要告訴其他人,引起驚慌,這半年會找到辦法的。”
雲梨和雲影難得地沉默了,沒有吭聲。
雲傾落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隨即嘆了口氣,正色道,“這是谷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