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醫院也有了新的訊息,一個震天雷。
“少帥!許姨太不行了,被送去停屍房!”
“你說什麼!”
“是的,聽說死了有兩天了,但督軍秘而不宣,昨日午時,還給我們所有人訓話,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屬下無能,進不去停屍房一探究竟。”
魏良辰手上的話筒掉到地上,咚的一聲,許曉芸死了?
不可能!
時間上這麼巧。
他緊握的雙拳青筋突出,胸膛呼吸急促而一鼓一鼓的,每一滴血都在翻滾,像要爆,“立即讓老張帶著那幾個便衣去查詢蘇城火車班次,去各地的,昨天早上開始查!還有——還有所有碼頭往來船隻!”
之後,他打電話吩咐官署的手下,去周公館查探周司維行蹤。
而祁元到九點半才有訊息,是一封電報,“你的許姨太很可能跟周司維跑了。地點未知。”
“跑了”兩個字像一支利箭,狠狠刺入魏良辰的心臟,疼得他目眥欲裂,差點沒站穩。
許錦夜,她怎麼敢?
她真的敢!
出發去火車站前,魏良辰打了電話給魏太太。
魏太太聽到他的聲音,一顆心已經提了起來,“良辰?”
“你跟我說,許錦夜在哪?”咬牙切齒的,呼呲呼呲,那口氣憋在胸口,怎麼都喘不順,疼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打顫。
“在傅家啊,佳琪不是跟你說了嗎?”
“好啊,到現在你們還想騙我!”魏良辰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寒冷,像凝了冰,透著一股狠厲,“你是不是想我親手蕩平了魏家!”
魏太太一驚,“良辰,你是用什麼語氣跟母親說話!”
“你是我母親嗎?他是我父親嗎?我辛辛苦苦為你們衝在第一線,給你們打天下,你們揹著我把我的女人送走,你們算哪門子的父母!”
“良辰!”
魏太太沒想到,他知道得那麼快,但想想錦夜已經到了海上,他回來也已經晚了,要查出她在哪落腳更是不容易。
便也豁出去了,“不是我們送的,她姑姑死了,她傷心欲絕之下跟周司維出國結婚,他們很快是夫妻了。”
電話那頭一片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沉得魏太太的心也往下墜。
“良辰?”
突然,“噗”的一聲。
魏太太心頭猛揪,“良辰!”
然後她聽見沈副官一聲驚叫,“少帥!少帥你怎麼了?”
魏太太叫了好幾聲兒子都沒有人應。
她不知道,她的話就像在魏良辰心頭劈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那股腥甜直湧到喉嚨,他狠狠的吐出一口血。
“魏少帥!”
沈副官和另外兩個督軍都嚇壞了,抬著他往沙發上躺,他立即又起身,臉白如紙,眼神陰狠,眼底一片赤紅,跟地獄來的修羅似的,“去火車站!”
同一時間,錦夜乘坐的列車剛剛到達北城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