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辰立在她前面,表情像是漫不經心的,眼底漆黑一片,“被追殺呢?給你的槍是擺設?”
“你怎麼在這?”
“路過的不行?”
沈副官:我啥也不說。
錦夜身子剛站直,大伯母就跑了出來,腳步一頓,“少帥!”
就像見到貓的老鼠,往後撞在大伯父的身上,“哎喲”一聲。
大伯父一瘸一拐也走得快,看見魏良辰,也是一愣,“少帥也來了?”
最後堂妹許萱萱和大堂哥同時一個驚呼,定在原地。
“怎麼回事?”魏良辰冷冷的問。
他今天一身青綠色軍裝,高大挺拔,自帶氣場,輕易就鎮住了場子。
視線橫掃過,大伯家幾人腿上都是一抖。
“二哥,你來得正好,他們想打三姐。”魏佳欣像看到救星。
大伯父立即就道:“沒有的事,是見她要走,追出來留她吃飯呢?”
魏良辰:“沒問你們。”
錦夜知道,他問的是自己,但她不想說。
“真跟我劃清界線了,是嗎?”他似笑非笑的,放開她的胳膊,掏出煙來抽,打火機啪的一聲響,火苗映著他的眼有點陰森。
大伯母聽見劃清界線,心想,這拖油瓶不定真被掃地出門了,那還怕什麼,“少帥你評評理,她說鋪子是她姑姑的,要收回去呢。”
大伯父看了看他倆,一臉無奈的模樣,“說不給回就給租金,錦夜怎麼會缺那點錢呢,是吧少帥。”
這話也是試探。
魏良辰掀了一下眼皮,瞥了錦夜一眼,“你這麼缺錢?”
那語氣帶點諷刺,錦夜知道,他準在心裡嘲笑她,看,沒了我,你窮成這樣,幾十個大洋也去爭,問題是,還被人追著趕出來,沒爭著。
其實錦夜也笑自己。
就算她去司法處,人家接受她的案子,也是看在督軍面子上,不是她,多麼難堪。
他又加了一句,“周司維呢?不是你的倚靠嗎?”
錦夜不僅難堪,還有點生氣,“我什麼時候說過。”
鋪子問題上,她是不打算讓步的,“那鋪子本來就是姑姑的,白紙黑字的遺囑。姑姑在醫院要用錢,拿回來很應該。”
大伯母眼睛一瞪,“我們可不認,老人的遺產都給兒子,以前你大伯沒回來,現在回來,物歸原主。還沒問你拿回以前鋪租呢!”
還倒打一耙呢。
錦夜也不慌,但她不願意當著魏良辰的面跟他們吵,“你們不肯還,那就只能去司法廳了。”
大伯父有些慌,“少帥就在這,去什麼司法處,都是少帥一句話的事。”
“問我嗎?”魏良辰輕飄飄笑了一聲。
的確,他嘴裡輕輕鬆鬆吐出一句話,比去司法處都還管用,他看向錦夜,話含在嘴裡,就是沒吐出來。
錦夜知道,他在等著她求助。
想讓她知道,她這些年都是受著魏家的庇護,沒有督軍府,她什麼也不是。
她那清高的想要獨立的“牌坊”,立不起來。
可她就是不想開口。
魏佳欣方才一頭霧水,這時聽明白了,“我支援三姐,三姐有沒有錢是一回事,這鋪子歸屬是另一回事,憑什麼給你們白拿。二哥,你說是不是。”
魏良辰還是看著錦夜,那張小嘴,懟他的時候,牙尖嘴利,這會抿得緊緊的,他心頭一陣火起。
“清官難斷家務事。”
她要折騰就讓她自己折騰個夠。
錦夜不看他,輕輕撇開臉,道:“佳欣我們走吧。”
魏良辰舌頭往腮幫一頂,忽然眼神一暗,一個長臂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