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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到了俞漸離的身邊,雙眸中的心疼簡直要溢位來。
陸懷璟也跟著蹙眉,指著俞漸離的雙臂詢問:“不讓插隊能把人掐成這樣?不知道的,還當是對同窗動粗了。”
監丞也跟著道:“你們幾個說說是怎麼回事。”
其中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監生開口:“的確是我與張兄起了衝突,期間不小心撞到了俞漸離。俞漸離沒拿穩弓箭,自己踩斷了弓箭。”
另外一個人跟著說道:“沒錯,我作證是他自己踩斷的。”
“我也只是怕俞漸離亂了隊伍,才用力了些。”
俞漸離卻在此刻說道:“我不承認這個說法,若是他們互相包庇,也只能讓陸少爺鬧去大理寺了。”
陸懷璟大手一抬:“來人啊,給我堂叔帶個訊息過去,我要帶人過去。”
這是在暗示,他的確有能力安排他們蹲大獄。
明知言終於在此刻收起了自己的心疼,對俞漸離說道:“漸離,你又是何必,如果鬧大了會影響你的仕途,你能重回國子監實屬不易,不應該為這點事情前功盡棄了。”
“不要,我只承認事實,我能回來兩次,就能回來第三次。”
“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般執拗?”
“我就是這個脾氣,你該瞭解我的。”
這話看似是在勸俞漸離,其實是說給其他幾個人聽的。
那幾個人眼珠轉得飛快,面面相覷,可都不是什麼心思通透的,也看不出對方的神色。
陸懷璟在此刻道:“我真是沒什麼耐心了,趕緊給我拿人,走!”
俞漸離下巴一揚,扭頭便要跟著走。
這時膽小的監生趕緊指著另外一個人開口:“是他踩斷的,我看到了,我只是扶著俞漸離而已,沒我什麼事。”
被指的人當即惱羞成怒:“不是說好了一起說是俞漸離?!”
“你們幾個!”監丞怒吼了一聲,“還不趕緊說實話?”
他們幾個當即慌了神,卻也不傻,咬死就說是不小心,而非陷害同窗,可以按照責任輕重來賠償弓箭。
這種事情在監丞看來不大,可是弓箭很貴,整整價值一百五十兩銀子。
聽到這個數字,幾個人都嚇傻了。
監丞仔細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再看看參與的人,決定所有人平分賠償。
一共五個人,每個人賠償三十兩銀子。
這個結果也讓那幾個人傻了眼,這種金額他們都要賠一個傾家蕩產。
離開繩愆廳,眾人分開。
陸懷璟第一次演戲,生怕被看出來是在合謀,走的時候還在自顧自地罵人,然後走得飛快。
俞漸離和明知言並肩走了一段後突然有人朝著俞漸離怒吼了一聲:“俞漸離,你為什麼要這般咄咄逼人,趕盡殺絕,你是要我們幾個人的命嗎?”
俞漸離停住腳步,回頭不解地看向他:“在做壞事前,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我們只是覺得不公平!”那人竟然回答得理直氣壯。
“人為什麼會覺得不快樂?無非去與其他人做比較。”俞漸離不急不緩地回答他,“你們之前與其他同窗做比較,你們都是優勝者。到了國子監,覺得我們都是四門學的監生,你們不該比我差,可發現了差距後變得偏執扭曲。”
“什麼意思?”那人知道俞漸離是在戳穿他們的心思,卻還在裝傻。
“豁達一些,人這一生總會有一些不可得之物、比不過之人,太過將心思放在這些上面,只會增加自己的負擔,讓自己變得愁苦。人也該有臉有皮,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該有的後果,這樣我還能高看你們幾分。”
俞漸離說完轉過身,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