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他有點在意的是,為什麼自己會盯著江與眠看,連話都忘了說。
他確實看重容貌,想到這裡,心下就有了結果,或許他比自己想的,還要注重一個人好不好看。
該說的話都說了,徒弟在這裡尋找突破的法子,江與眠想,自己不能再打擾了,於是他把手裡的晶石遞過去,開口:「有事可用靈符傳訊找我。」
「是,師尊。」裴溟接過樹晶,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目送著江與眠離開,遠去的白色身影被風吹動衣擺,看上去清瘦飄逸,他知道江與眠有修為傍身,但心思轉動,決定送師尊一件白狐裘。
他恰好知道,雪楓谷裡有一窩白狐狸。
一路往深處走,遇到的人就越少,妖物邪祟就越多,等找到那處狐狸洞後,裴溟受了些傷,但這並不妨礙他直接闖入洞中。
帶著淡淡腥味的香霧瀰漫開來,在洞裡他沒有看見一隻狐狸,石桌上反而出現了美酒佳餚。
一旁的紗帳裡點起燭火,紗帳上映出一道人影,凹凸有致,曼妙無比。
裴溟嗤笑道:「狐幻之術不過爾爾,也敢拿出來現眼。」
這一句讓正在扭動的身姿僵住,隨即香霧又浮動起來,在洞中幻化出另一幅場景。
他沒有多少耐心,拔劍就朝紗帳刺了過去。
劍氣帶起一陣勁風,將紗帳吹開了,露出裡面眼神平靜的江與眠。
即便知道這是幻境,劍尖離江與眠咽喉還差一寸的時候止住了,裴溟臉色很不好看,他隱隱想起了一點東西。
水池裡熱氣裊裊,「江與眠」坐在池邊緩緩褪下衣物,他轉頭迴避,很快聽到一聲水波輕響,就知道那人已進入池中。
香霧瀰漫,雖然屏了內息,但霧氣誠然不好對付,他眼前微微有些眩暈,再抬眸便是滿臉不耐,被香霧拂過的地方猶如被輕輕撫摸,帶起心中和腹內的些許燥熱。
他哪能不知這是什麼,前生就是在這裡中招。
他那時不過十八歲,哪裡懂什麼情愛,狐狸洞實際是他誤闖,那時已經來了雪楓谷三天,破了幻境抓了兩隻大狐狸就回去了。
妖霧引起的反應暫時被壓制了,不再有異樣,他太過大意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就沒事了,以至於回到雲遮峰的第一晚就出了大醜。
裴溟揉揉眉心,他都想起來了。
夜裡燥火燒得他不得安寧,以至於打坐時真氣外洩,江與眠以為他修煉出了岔子,修士行功時最怕行岔,一個不慎就會走火入魔,他那時剛好突破在即,所以江與眠直接闖進了他房裡。
可恨那天因為過於燥熱,他一個人在房裡就只穿了裡衣,以至於異樣當即就被發現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江與眠臉上看到明顯困惑的眼神,繼而就是瞭然地點頭,用平靜地口吻告訴他,說那是正常的,不要慌。
隨後江與眠就離開了,還細心地幫他牢牢鎖好了門。
雲遮峰不過他們二人,用上靈力鎖倒顯得欲蓋彌彰,對江與眠來說,是不想讓徒弟擔驚受怕,怕有人再誤闖進去。
而對裴溟來說,卻只覺無地自容。
如此不堪一幕被人看見,自然讓他生出惱火,惱妖狐太過可恨,也惱自己太大意,連帶著好幾天都不敢跟江與眠碰面。
不曾想如今再來狐狸洞,妖狐竟是化作江與眠的模樣蠱惑於他,前世不過是個妖艷女子。
狐幻之術會將人心內的欲l念放大,變幻成心中所想之人,又或者是見過的美人,對他而言,確實除了江與眠之外,再沒見過更好看的人,這樣一想,似乎也沒有那麼不敬。
況且他來這裡之前,剛見過江與眠。
在心裡一番思慮糾結,找了個合適的理由,裴溟就不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