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花異草不畏初冬寒冷,依舊盛開著,畫廊假山都建的精緻奇絕,遊湖上白鶴翩翩。
江與眠一路行至湖畔山石旁,是個少有人來的僻靜處。
他負手而立,腳下石塊不斷被晃動的水波衝擊著,力度不大。
浮生夢上所載,有緣人要是修煉到一定境界,就會想起前世種種。
湖面泛起漣漪,陣陣冷風吹來。
江與眠看著遠處湖面出神,在這裡站了許久。
到底上輩子是不是真的,他分不清,這個世界是真是假,他也恍然了。
前世的記憶太過真實,這輩子看起來也十分真實,他清楚感覺到自己活著,所以越發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哪個世界的江與眠。
又或者說,兩個都是他自己?
江與眠的思緒被兩個路過的弟子打斷。
他站在湖邊,被山石擋住了身影,加上修為高,幾個築基初期的小輩根本沒有發現他。
「我說計榮,你跑哪裡去了,兩天都找不到人影,師父還過問了。」
叫計榮的弟子憨笑著答道:「師兄,我去追一個魔物,耽誤的久了,你發的傳訊符我收到了,忘記回了。」
「連這個都能忘了,你啊,我就不說你了,看師父怎麼收拾你。」
計榮師兄的話聽起來有些生氣又無奈。
那兩人逐漸走遠了,江與眠一看天色,自己竟不知不覺在這裡站了快有半個時辰。
想來師兄也該回去了,他轉身離開了湖邊。
君天莫房門開著,江與眠走進去。
「師兄。」他在桌旁坐下,隨口問道:「師兄一大早去了哪裡?」
「段城主找我。」君天莫在他對面坐了,說道:「不過是假借賞花飲茶之際,拉攏雪山派罷了。」
他們師兄弟之間自然不用隱瞞這些。
「嗯,」江與眠點頭。
「說起來這段崧野心確實不小,半個東洲的實權都不滿足。」君天莫搖頭道,一個人胃口這樣大,也不怕撐到了。
江與眠對什麼權利地盤紛爭不感興趣,但見師兄如此,他也輕嘆一聲搖頭以示對段崧的不理解。
結果他的附和卻是逗笑了君天莫。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君天莫哪裡不知道他對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興趣,不過是附和而已,用最冷淡的神情做出嘆息狀。
笑了兩聲後,在江與眠不解的眼神裡,君天莫再次笑著搖頭,也沒有多解釋。
「師兄,你對萬劍宗瞭解的如何?」江與眠問道。
「萬劍宗在東洲,是除了太初城和無定山莊以外最大的門派,勢力不小,他們常自稱萬劍神宗,不過也並非浪得虛名,天底下最好的鑄劍師和最好的劍多數都在他們手裡。」
君天莫說完後又問道:「怎麼,對萬劍宗感興趣?」
「我記得昨日萬劍宗一個弟子還問過你,就是你上次跟我打聽的那個謝景行。」
「嗯,他昨天來找我了。」江與眠說道,昨天謝景行來得時候君天莫不在院子裡,所以不知道。
「哦?」君天莫有著好奇。
「我跟他挺投緣的,所以交了個好友。」江與眠沒有隱瞞。
「原來如此。」君天莫笑了下,說:「我看他品性不錯,雖天資不是絕等,但也上佳。」
「是,我還和裴溟說讓他們多相處,交個朋友。」江與眠隨口聊著,又問:「師兄可知謝景行的師父,公孫傅?」
「認得,是萬劍宗一個鑄劍長老。」君天莫邊說邊從乾坤袋裡拿了個油紙包出來。
他隨手招來一個碟子,開啟油紙包放在上面,說道:「嘗嘗,你師姐做的桂花糕。」
見他滿眼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