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眠沒有在附近發現任何埋伏的人,但很快,他看到段崧吞了一枚丹藥。
那丹藥不知是什麼東西,段崧功力眨眼間暴漲,一路攀到金丹巔峰的狀態。
江與眠看向對面,一般這種丹藥短時間內能提升實力,但副作用很大,也不知道段崧會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想歸想,在段崧襲來的時候他側身避開了那把刀。
「先離開這裡。」江與眠對兩個重傷的弟子說道。
幸而他倆還有走動的能力,就在破昏劍的保護下,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這座橋。
「江長老小心,他修了吞鬼之術,身上有道招魂幡,裡面全是惡魂冤鬼。」
在離開之前,他們提醒江與眠。
這話讓江與眠明白過來,暗堂弟子都在金丹期以上,不至於兩人聯手打不過一個段崧,原來是這樣。
等那兩人在距離曲溪橋較遠的地方停下後,破昏劍重新飛入江與眠手中,和段崧在橋上交手纏鬥,一時之間難以決出勝負。
橋下河水因靈氣震盪而翻湧不息,甚至有魚被甩出來,落在岸上不斷扭動拍打身體。
鬼氣森森,受到段崧手裡的招魂幡影響,裡面的鬼物根本不懼太陽,冷不丁就竄出來,陰氣纏上江與眠腳腕,試圖將他吞噬。
刀劍相向,鏗鏘聲不斷響起,江與眠對這些惡鬼看似沒有在意,但他衣擺逐漸爬上寒霜。
冰霜冷意從他周身向外蔓延,即便是沒有身軀的惡鬼冤魂也沒倖免,沒來得及逃跑的都被凍在了冰裡。
勁風無差別向四周掃蕩,惡鬼被凍在冰裡,而冰塊在勁風掃蕩之下,很快就被吹成了碎末冰屑。
隨著他縱身躍起,一劍將段崧擊退至另一邊橋頭,再落地衣擺上的冰晶就碎落在地。
明明是夏天,但風越來越冷,摻雜著冰屑像是到了冬天。
破昏劍閃過像冰雪一樣冷冽的光,江與眠背後逐漸凝聚數道劍影,以一化十,以十化百,隨著他一揮劍,天地都變得白茫茫一片。
一招斬霜寒被他用到了極致。
大雪飄然而落,兩個暗堂弟子看著這一幕陷入微怔之中。
雪花被風吹散,露出另一邊橋頭上的段崧,他一手執刀站著,下一瞬就口吐鮮血,身上數道劍傷也悉數湧出血。
段崧還沒失去意識,他狼狽靠在橋頭石柱上,不甘至極,讓他眼神越發怨毒。
兩年多過去,江與眠修為精進到如此地步,實在是讓他不甘。
當年若是事情進行的順利,太初城也沒破,這會兒他早已坐擁天下,更何況是修為,若有無數珍寶供他修行,區區一個江與眠,不過是他刀下亡魂罷了。
看到段崧眼裡陰毒的光,江與眠就知他從未悔改過。
這種人留在世上只是禍害,但喻紅蓮的事情還沒解決,巫琴一夥人也至今沒找到,不能一殺了之,要是活捉的話,帶迴雪山派看能不能拷問些東西出來。
他手上掐訣,頃刻間就將數道鎖靈符打入段崧體內。
淡藍色符咒纏繞在段崧身上,看似無害,卻令他無法掙脫。
江與眠正要過去擒住對方,就在這時,河岸上的泥土裡忽然有十來道人影浮現。
它們沒有面貌,只有和人相似的身軀,整個都是泥水捏成,身上個個都帶有殺咒。
殺咒威力很強,混合著炸開的泥水,讓江與眠不得不躲避,甚至遠處暗堂那兩個弟子也被圍住了。
一道黑影襲來,即便對方臉上戴著面具,江與眠認出正是巫琴。
巫琴抬手射出幾枚袖箭,沖兩個弟子而去,袖箭攻勢凌厲,不是那層結界能擋住的。
江與眠有兩個選擇,要麼和巫琴對陣,要麼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