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落在鍾九道身上,神色複雜地說:「鍾先生,你簽個字就可以回去了。等你母親來後,我們會再通知你。不過也可能不用再麻煩你了,你母親說她可以全權處理。」
「好的,謝謝。」鍾九道簽了字,離開詢問室。
外面洛槐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熟睡著,鍾九道見到洛槐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心中一暖,有人等著他的感覺真好。
「洛槐,伯父伯母,我們可以回家了。」鍾九道輕聲說。
洛父睡得很警醒,他立刻醒來,拍拍旁邊的妻子和兒子,四人一起回家。
回家時洛父開車,洛母在副駕上睡覺,洛槐則是和鍾九道坐在後座,靠著鍾九道的肩膀睡得香甜。
洛父時不時看看車內倒車鏡,見到兩人這親密得沒有任何社交距離的樣子,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儘管十分想把鍾九道趕走,洛父卻還是將人帶回了家。
夫妻倆見鍾九道扶著睡得叫不醒的洛槐回房,關門,動作熟練一氣呵成,只覺得一陣揪心,回到房間後說什麼也睡不著,躺在床上輕輕嘆氣。
就這麼躺了一個小時,凌晨四點左右,洛父洛母總算迷迷糊糊要睡著時,忽然聽到洛槐房門開啟的聲音,有人在屋內窸窸窣窣地走來走去。
洛母猛地睜開眼睛,把腦袋蒙在被子裡,開啟手機中的監控系統檢視。
由於洛槐總是撞鬼,洛父洛母就養成了不管搬到哪裡,都會在家中安裝監控的習慣,生怕他們不在家時家裡進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屋子裡的傢俱亂飛。
臥室和衛生間沒有監控,客廳內的暗處倒是有幾個攝像頭。
洛母點開客廳監控,見鍾九道正在牆上寫寫畫畫什麼。
洛父也湊過來看,夫妻倆擁有充分的天師知識,雖然是紙上談兵,但也一眼就能看出鍾九道在做什麼。
他在畫符,而且不是簡單的符咒,是頂級的符陣。
年後洛槐就可以和鍾九道一起去拍戲,他的安全倒不是不用擔心。但鍾九道始終不放心洛家夫婦,打算留下一層保障。
他熬啊熬,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覺得洛父洛母應該睡著了後,才輕輕給洛槐貼了一道安神符,讓他睡得更沉一些,這才躡手躡腳走出來,在客廳活動。
鍾九道先在洛父洛母的臥室門外貼了靜音符,防止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殊不知他開門的那一聲,就被睡不著的洛槐父母察覺到了。
這個符陣與鍾九道當初在別墅影廳內封住三十三鬼的陣法不同,那個陣法比較簡易,力量也會隨著時間流逝不斷消失,需要隔一段時間就補充一下符咒。
洛家和別墅不同,鍾九道不能總是來加固陣法,必須畫一個起碼能維持一年的符陣,明年過年時他來加固就可以。
這種符陣需要以血繪製,鍾九道不是很喜歡天師界什麼時候都要用血的習慣,但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用血真的很管用。
他找到一根針,忍痛紮了下指尖,把血液沾到中性簽字筆筆尖上,在客廳內施法畫符。
客廳、廚房、起居室、陽臺、窗戶、甚至大門外都畫上了符陣,洛槐的臥室自然也不能放過,只剩下洛父洛母的臥室。
鍾九道不敢進去打擾他們,只得在門外多畫了幾道陣法,打算明天找時間再進去畫。
做完這一切他還是不放心,就偷偷開啟鞋櫃,把洛家人的每雙鞋上都貼了個時效性比較長的符。
洛家夫婦的幾件外套掛在起居室的櫃子裡,鍾九道開啟衣櫃,在衣服上也畫滿符。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凌晨六點了,鍾九道熬了好幾個夜,前一晚還經歷一場惡戰,現在已經累得頭重腳輕了。
他回到房間,見洛槐打著小呼嚕睡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