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溟皺起眉頭,表情也變得不耐,他師尊受了傷,明顯是不敵那些人,至於他身上的傷勢,雖然他只記得和古蕭交過手,但腰腹間的傷口殘存著霸道的刀氣,應該是那個叫萬刀的人所傷。
他心道這雲澤著實不知好歹,江與眠都傷成這樣,連頭髮都不知為何變白了,哪裡還有能力再去救他族人。
他正想幫江與眠推拒,雲澤又開口了。
「雲澤不是讓江仙師去前山冒險救人,而是想在出涵虛洞天之前引那些人過來,好為族人出逃爭取一線生機。」
雲澤掙扎著拱手彎腰,朝江與眠深深行了一禮。
他實在不忍心剩下的族人再被殺害,在密室裡三天五天不是問題,但不能長久待下去,誰知道那些人攻佔了涵虛洞天后會不會將這裡作為他們的地盤。
江與眠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是這樣的話,倒不是不可以試試,不過一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我與他們交過手,有個戴面具的修為深不可測,連我也不是對手,若能將他們引過來最好,但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聞言,雲澤露出個感激的神色,再次行禮說道:「雲澤明白,多謝江仙師。」
裴溟雖心中不滿,但有江與眠在場就沒有表露情緒,看雲澤身形不穩,只得假好心再次扶住了對方。
雲澤又對他道了聲謝。
梅落雪還沒有蹤跡,他們三人只能在這裡等候,一邊還要提防追兵。
裴溟十分在意江與眠的頭髮,他感覺到了,師尊身上傷勢也不輕,但不知為何氣息很強,於是就在心裡猜測,是不是和頭髮變白有關。
但這有可能涉及一些秘辛,不好在雲澤面前提起。
而此時他們之中,唯有江與眠能與追兵一戰。
雲澤同樣清楚這一點,他垂眸想了許多事情,最終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頭看向江與眠。
「江仙師,雲澤承蒙江仙師與愛徒相救,否則根本逃不出涵虛洞天。」
江與眠聽出他有事要說,就靜靜聽著。
「想逼那些人離開涵虛洞天,為族人爭取一線生機,我倒是有個萬全的辦法,只是需要江仙師做一件事。」
「請江仙師做涵虛洞天的主人。」
這話讓裴溟都訝然。
雲澤手中再次浮現出那個山體陣盤,他目光似有無奈,但還是將其遞向江與眠。
「陣盤唯有在金丹修士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力量,到時涵虛洞天裡的一切都可隨江仙師心意而變換,翻山填海,只在一念之間。」
「到時江仙師就可以借陣盤之力,封鎖聖明山上的萬重宮殿,到時那些賊人就是不想離開也由不得他們了。」
江與眠沒有接過陣盤,聽完他的話問道:「封鎖宮殿,那你族人也會被鎖在其中。」
雲澤開口:「這個無須擔心,我會教江仙師用陣盤將密室挪移到別處,到時他們自會去尋找密道從而脫逃。」
這樣聽起來還比較可行,但江與眠又問道:「封鎖宮殿之後多久才可解除契約?」
雲澤聽出他意思,但還是猶豫著開口:「隨時可解。」
聽完江與眠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但沒有多言。
已經走到這一步,為了族人的安危,雲澤以血契解除了和陣盤之間的聯絡,珍而重之將其交給了江與眠。
涵虛洞天是祖祖輩輩所居住的地方,此時認外人為主,他心中自是無比複雜,但絕不後悔。
剩下的族人已經不多了,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族人被殺害,拿涵虛洞天來換族人平安,對他來說值得。
其實他原本沒有考慮這個辦法,可在想到那些人實力太強,抓他們四個應該不會全部出動,幾番思索還是做下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