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相處久了,光聽腳步聲,都能分辨出不同。
劉一峰是軍人,走路沉穩有規律,沒有刻意收斂的話,步子很重。
董先毛毛躁躁,步子又快又急,有時還帶有小跑。
夏遲性格內斂安靜,步子也安靜。
陶芝芝個不高,前進途中,要想跟上其他人的速度,就必須加快步頻,沒有訓練過的人,一旦走快了,就容易走重,所以她的步子重且快。
而張彪,又與他們完全不同。
他似乎有意放輕腳步,發出的聲音很小。
在他距離不到兩米時,羅九頭也不回地同他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張彪腳步頓了一下,不再收斂,蹲到羅九身邊,也捧了一捧水洗臉,“你守了後半夜,要不要再去睡一會?我看著營地。”
“不用,已經睡了四個小時,夠了。”
“四個小時就夠了?”
“習慣了。”
羅九說完,起身抖了抖弄溼的褲子,“你跟他們一起砍樹,三個男人,今天將木頭砍夠,明天把木筏一紮就能走,有問題嗎?”
張彪搖頭。
伴隨著肉粥的鹹香味,其他人飢腸轆轆的起床洗漱吃飯。
按照三人砍樹,三人做飯的分工,六人都忙碌起來。
河邊的樹有開闊的地形,充足的水源,都長得又粗壯又高大,就算是細一些的樹,也要一人才能合抱。
董先、劉一峰各拿了一把砍刀在兩頭使勁砍,張彪沒有砍刀斧頭這樣的伐木工具,只等他們砍好了樹再去幫忙,趁著短暫的閒暇,又想起昨日羅九利索上樹檢視附近地形的情景,張彪也挑了棵又高又好爬的樹,爬到了樹冠頂部。
只有登高,才能望遠。
他以前從未上過樹觀察過地形,如今被這一望無際的綠色林海狠狠的震驚,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將注意力放在了蜿蜒前行的河流上。
他爬的樹很高,能看到遠方的情形。
一眼望去,看不到河流的盡頭,卻有數條支流在遠處彙整合一束向前奔騰而去,越往前,水量越大,河谷也越寬闊,直到衝出了一個扇形口子,形成了不知道是大江還是海洋的龐大水域。
反正,從他這裡看過去,是看不到盡頭的。
張彪心裡一驚,很快往樹下爬去。
“你爬上去幹什麼?偷懶?”灰頭土臉的董先惡狠狠地問。
此時那棵樹,已經被砍倒。
“我需要把在上面看到的東西,告訴羅九。”張彪難得急切。
“你看到了什麼?”劉一峰問。
張彪簡單描述了一遍。
“老大說了,我們現在有6個人了,為了安全起見,要造一個比之前渡海還大的大木筏。你看到的這些,在你抓魚的時候,老大就已經看到了,也叮囑了。”董先擦了擦額頭的汗,忍不住說,“峰哥,我覺得砍刀不夠使啊,這麼大的樹,還得斧頭才行。”
斧頭的價錢與砍刀基本一致,按照大小定價。
一把趁手的斧頭,三萬星幣往上走。
董先嘀咕,“我那便宜大哥忙著在老大直播間打賞,現在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了,根本不在我這出現,不然我非得敲他一筆大的不可!”
說話間,張彪的手上就多了一把斧頭。
“你們看這把行嗎?3號斧頭,可以砍樹劈柴可以防身。”這是商品介面的介紹,介於武器跟工具之間,標價三萬星幣,也是羅九送給野人的斧頭型號。
董先大喜,走過來用力拍了拍張彪的肩膀,一副“你很上道”的表情,“斧頭好使勁,你把這個位置砍斷,我跟峰哥再去砍一棵樹。”他指著三米左右的位置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