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
白茉莉很想說,這是人家的秘密,怎麼會告訴你。
可偏偏,苗玉田覺得羅九很對她的胃口,並沒有藏私,直接說了。
“你見過沙漠裡的植物嗎?”
“見過。”
“沙土裡這些灰黑色的殘渣,就是用枯死腐爛掉的沙漠植物漚制而成,呈酸性,用來中和鹼性沙土。怎麼在沙漠裡種植糧食,我們的祖先早就已經試驗並大規模的推廣了,我是學這個的,最大的難點是如何適應這片陌生的沙漠。”苗玉田嘆了口氣。
這確實是沙漠,但也是一片輻射無處不在的沙漠。
隨處可見的變異植物,以及含鹼性不同的土壤,說起來簡單,但真正操作起來,卻花費了苗玉田兩個月的時間,才降低了輻射對種植豆苗的影響。
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遊戲設計者有意為之。
苗玉田只是偶然看到了遊戲廣告,想著進遊戲來體驗不同的風情放鬆身心,沒想到又幹起了老本行。
“屋頂上捲起的黑布,是用來幹什麼?”進大棚前,羅九就注意到了。
“是這樣,沙漠地表晝夜溫差大,黑布是用來防止夜裡溫度太低,凍壞了幼苗,放下來隔擋熱量的。”苗玉田看到白茉莉佩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不算什麼,上星網都能查到一大堆相關資料。沙土太乾了,就算不停地澆水,也會持續的往底下滲透,上層是留不住水的,所以還要在30-40厘米處的沙地裡鋪上防水層,用塑膠薄膜隔斷水的下滲,然後才是你們看到的參了料的沙土。”
“難怪綠洲怎麼也種不出大量的豆子。”白茉莉感慨。
“其實綠洲的大棚該有的都有了,只是洪旭海不知道我在大棚裡做了這麼多,想要複製的時候,就只複製了一個空殼,底下的防水層他是沒有的,水澆進去都漏光了,又怎麼能種出水靈靈的豆苗來?更不要說,我後來又改進了很多,而他——”苗玉田哼了一聲,不說了。
她脾氣這麼好的人,都厭惡洪旭海了。
可見此人是多麼的霸道無理,蠻橫□□了。
“說了這麼多,來嘗一嘗新做出來的豆餅。”苗玉田讓人拿來的新豆餅也送過來了,她熱情的招呼三人品嚐,有些期待地說,“做法是沒有變的,只是豆餅的口感因為豆子品質的提升,有了點變化,你們覺得怎麼樣?”
“比以前甜了點,口感也更軟,不剌嗓子了。”白茉莉邊吃邊誇,“以前豆餅要配著水吃,現在幹著吃也能入口了。”
“不錯,就是這樣。”苗玉田高興地拍手,像個得到喜歡玩具的小孩子。
“我送你們兩箱,帶回去給遊民嚐嚐,就當是我的合作誠意。不用供應給綠洲和沙漠黃金,就這四五日都能騰出七八箱,你們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她拉著白茉莉和羅九的手說,“真希望現實中也能多些像你們這樣的人。”
可耕種地下降是一種趨勢,它不是一蹴而就的,營養劑在開始時只是一種輔助,但它造價便宜,而且管飽,一劑下去就能好幾個小時不餓,比起食物越來越貴的食物,它價效比極高,正常的食物慢慢地被淘汰,等到普通人反應過來,食物已經變成了上層人士餐桌專屬。
在這個被享樂麻痺了靈魂的社會里,有誰會費勁巴拉地去扭轉這種局面呢?
青年時,單純的苗玉田想過憑藉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做一些改變,所以她選擇了農學。
中年時,她終於意識到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她的力量宛如蚍蜉撼大樹,與大環境一比,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她鬱郁不得志,才想著借遊戲忘掉苦惱。
不料,遊戲裡也幹著老本行。
但起碼在這裡,她讓玩家們填飽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