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它不敢再離開巢穴太遠。
而是選擇將巢穴護在自己身後,阻攔一切想要靠近的敵人。
羅九在五米外站定,不停甩著繩套。
夏遲一步一步地往前挪,黑凱門鱷也一點一點地靠近。
一人一鱷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到只有三米不到,是黑凱門鱷一個暴起就能咬傷人的距離,夏遲再怎麼平和沉穩,此刻手心也都是汗水,有些握不住刀柄了。
就在他眨眼的時候,黑凱門鱷找到了空隙,兩後腳一蹬,而羅九手中的繩套也正好丟擲,在它剛準備張開巨口前,將繩套憑藉著慣性滑入了黑凱門鱷的短吻根部。
黑凱門鱷驟然張開嘴,被收縮的繩套鎖了個結實。
它跌在地上翻滾著,試圖將繩套掙脫。
但越是掙扎,繩套就鎖的越緊。
夏遲踩在黑凱門鱷的頭上,目光沉靜地盯著它,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遲,你扶我一下。”劉一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遲就立馬跑過去扶他。
“傷口結痂了,怕裂開,你扶我走一段。”
其實劉一峰的傷口結了硬痂,只是走路的話,是不怕開裂的,但他覺得夏遲的狀態跟平時不一樣,怕他會做出一些多餘的事情,劉一峰才叫住了他。
夏遲答應了,攙著他一隻手臂,把他扶到了羅九身邊。
“它怎麼辦?”
“就這麼辦吧。”
羅九加固了繩套,把連著黑凱門鱷吻部的一截繩子割斷。
沒有了人為牽扯繩套,黑凱門鱷不斷地掙扎,繩套慢慢地開始變鬆,等到它從繩子裡掙脫出來,羅九等人已經走出去一二十米,為了守衛巢穴的黑凱門鱷只能不甘地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齜牙,以示不滿。
“為什麼不殺它?”陶芝芝有些奇怪。
那條鱷魚都已經把劉一峰傷成這樣了,羅九抓住了鱷魚卻選擇了將它放掉,剛剛加進來沒多久的陶芝芝還不是很能理解,換做是她的話,肯定會殺了鱷魚洩憤的。
“我來我來!我知道原因!”董先在羅九張嘴前,搶著說話,“因為它不能吃!”
“哈?”陶芝芝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的沒錯吧?”董先扭頭看向羅九,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它攻擊本質是為了守護巢穴,只要我們不攻擊巢穴,它自然就會放棄對我們的攻擊,殺它幹什麼?而且,你覺得這麼大的地方,會只有一條鱷魚嗎?其他鱷魚應該在其他位置,真的殺了它,說不定還會引起種群的報復。”羅九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夏遲身上,這一番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自從劉一峰在海里救了夏遲一命,他就將劉一峰放在自己之上,要是受傷的是他,或許夏遲還不會生出過激的念頭,但看到劉一峰為了保護他們而被咬的血淋淋的腿,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報復回去。
但聽了羅九的話,又聯想到行動無礙的劉一峰要自己扶著他,夏遲心裡積蓄起來的那點戾氣也就慢慢消散了。
“我猜錯了啊……”董先失望。
“鱷魚肉老硬,也不好吃。”
“看吧!果然還是有這方面的原因的!”董先高高興興地對陶芝芝說完,又有點疑惑,“老大啊,你之前沒見過鱷魚吧,怎麼知道它的肉老硬,不好吃啊?”
“看出來的。”羅九說的實話。
她是沒吃過鱷魚肉,但憑經驗看也能出來。
在粗厚的鱷魚皮下,肉質多半又粗又硬,巨蜥肉也是。
董先哦了一聲,也沒懷疑。
反正老大身上已經有很多出人意料的東西,再多一兩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雨林靠水的地方,總是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