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論外界現在發生什麼事情,端王府現在真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了。
自打陸禹不必出門起,阿竹便開始湯湯水水地給他補身子,努力要將他先前因為忙碌而流失的營養補回來,不求補成個胖子,但也要看著別那麼清瘦,免得站在風中真的像要羽化成仙了,讓她怪沒安全感的。
男神高階大氣快成仙了,讓她這平凡人怎麼有安全感嘛?
誰知她拼命想給那位王爺補營養,他更愛投餵她,每每抱著她的腰肢將她舉起掂了掂後,會道:“又瘦了,應該補補。”
阿竹滿臉黑線,忍不住回嘴道:“你又不是秤砣,怎麼知道我又瘦了?”而且她的體質遺傳了母親柳氏,即便不用減,自己也會慢慢瘦下來,恢復生產前的身材,這是她自身遺傳到父母的最自豪的財富了。
而那位王爺聽到她這般說,會開始耍起流氓來:“每日都抱著摸著,想不知道也難。”
阿竹無言以對。
進入十一月中旬,天氣越發的冷了,京城裡三天一小雪十天一大雪的是常事,太陽彷彿永遠不會出來一般,冷得人們都不愛出門了。而這種時候,溫泉莊子的反季節蔬菜又開始派上用場了,今年阿竹讓溫泉莊子裡的管事加大了蔬菜種植量,還提供了好些意見讓那些管事集思廣益地改進,使得端王府的溫泉莊子比其他府裡的溫泉莊子裡種出的菜系種類更豐富。
所以,才剛入冬不久,便賺了一筆,讓她每天走路都是飄的——高興得飄飄然了。
這日,阿竹又在捧著賬冊,用毛筆在紙上加減乘除地算著,嘴裡念念有辭。
陸禹坐在旁邊,懷裡抱著個胖包子,手中拿著本雜書看著,見到她這副財迷的模樣,忍不住取笑道:“錢是賺不完的,你一個冬天賺的錢都夠給你以後的閨女攢一筆能砸死人的壓箱底的嫁妝銀子了,旁人都說端王妃真是生財有道,是個極厲害的主母呢。”
阿竹先是聽得一怒,然後又有些赧然,這男人不對她耍流氓會皮癢啊?忍不住道:“抱好你的胖兒子,還有你的胖閨女現在影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你想得太早了。我這是給你兒子攢娶媳婦的銀子不行麼?”
心裡卻琢磨著,等出了春後,她要將一筆銀子投到江南十三行去,恐怕賺的銀子再多也不夠使。哎,怨不得陸禹說她敗家,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敗家呢。
等聽了阿竹的計劃,陸禹有些奇怪道:“你投了那麼多銀子進去,到底要做什麼?”
因為現在只出不進,被認為敗家的阿竹自己也挺不直腰桿,悻悻然地道:“不過是想弄些洋貨討個新鮮罷了,能幹什麼?那些討厭的洋人每年捎來大夏的洋貨不知道在咱們這兒撈了多少銀子,我看了生氣不行麼?憑什麼給他們撈銀子,我們不能去他們那兒撈?”
阿竹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發現京城的貴族圈裡對西洋來的稀罕玩意十分追捧,每每捨得一擲千金購買,那些洋商不知道在中原這塊地撈了多少金銀珠寶回國。而且讓她無力的是,大夏的百姓都有一種天.朝上國的矜傲,雖也有下海經商的商人,但是到底不多,對外貿易根本沒有概念,國家也不倡導此事,加上那種安土重遷的頑固觀念,還真沒有人對海外的那片土地感興趣。
阿竹對海外的事情感興趣是在去年陸禹下江南時,在下面的人討好地送了個西洋自鳴鐘表給她賞玩後,阿竹問明白了價格,於是直接當起了敗家女,投了一筆銀子搞起了船隊出海。
這時代沒有設海禁,雖然東南沿海有倭寇來犯,但朝廷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倭寇也討不了好,只要有本事,朝廷也不會禁止商人出海,只是對於海船製造技術出臺了一系例的政策,私人雖沒有掌握海船製造技術,但卻能去專門的官府海船製造司中買賣或租賃海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