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就不知道是誰了。”
秦王眼神狠戾,牙齒咬得咯吱響,狠狠地一捶被子,恨道:“可恨,若是讓我……唔!”動作太大,不小心牽扯到胸口的傷,頓時疼得悶哼出聲。
陸禹眼神飄了過來,嘆道:“九哥身上有傷,切莫動怒,省得傷口又崩裂了。”
秦王疼得冷汗涔涔,聽到他的話,覺得他就是在說風涼話,原本對他心裡已經有意見了,無論說什麼話都是辯解,正欲說什麼時,外頭響起了一道女聲。
“兩位公子,藥煎好了。”
在陸禹說了聲“進來”後,便見一名穿著素色衣裙的女子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她眉目柔婉,嘴唇略厚,不點而朱,卻是整張臉上最為出彩的地方,彷彿成熟了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雖然穿著粗布青衣,無絲毫佩飾,但身段窈窕,自有一股風流韻味。
那女子進來時,目光便不由在陸禹身上滑了眼,見他低首看著手中的信件,根本無視了她,眸色微黯,不過很快目光便轉到床上的秦王身上,抿了抿唇,笑道:“九公子的藥煎好了,大夫說最好儘量趁熱喝了。”
秦王神色淡淡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看了眼跟著女子進來的侍衛,見他朝自己點了下頭,方道:“辛苦於姑娘了,其實你並不需要做這種事情。”
於姑娘聽罷,略微有些侷促,勉強道:“若是一直無所事事的,奴家心裡也不踏實,能為兩位公子做點什麼事情,也算是盡一片心意。”
她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看起來溫柔而多情,即便已經看過宮裡環肥燕瘦諸多美麗宮妃的秦王,也不由得怔了下,爽朗笑道:“這次多虧了於姑娘通風報信,不然是咱們兄弟吃虧。只是也害得於姑娘的同伴枉死,只剩下於姑娘一人獨自安生。”
聽罷,那於姑娘眼中滾出了淚,用衣袖試了試眼睛,說道:“都是那群狂徒害的,不關公子的事情。奴家自小在船上長大,全賴得大夥賞口飯吃才能平安長大,卻沒想到那群可惡的狂徒為了迫害兩位公子,不惜綁架船上的人,害了大家……此事與兩位公子無關,莫要往心裡去。”說罷,又朝秦王盈盈一笑,那笑容如同雨後新荷般清新俏麗。
秦王笑了笑,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一口喝盡。
於倩收拾了藥碗後,便又出去了。
秦王看著於倩的背影,會帶上她回京,也是一時興起。他們回京時是走水路,並未張揚,而且隱瞞了身份,船行到半途,在大晚上卻遭到了埋伏。當時是船上幹活的於倩發現異樣,並且及時通知船上的侍衛水底下有人潛伏。
於倩的身份已經查明,確實是在船上長大的漁娘,身份沒什麼可疑的,可惜命不好攤上了這種事情,人倒是有幾分機靈,所以才能在那片血雨腥風中將自己保護得極好。至於為何會帶上,秦王能說是因為仍對來江南前王妃的行為耿耿於懷,所以見於倩對著船上那些枉死的人哭得那般悽慘時,便心中一動帶上了麼?
看完了信件,陸禹便起身道:“九哥繼續休息罷,明日一早還要行路,以咱們的速度,再過幾日便能到京了,屆時也能讓九哥好生養病。”
秦王點點頭,目送陸禹離開後,方在侍衛的伺候下躺下,其間牽扯到傷口時,疼得又是一陣冷汗直冒。不過在想到自己這次帶了個姑娘回京,不知道王妃屆時會有什麼反應呢?這麼一想,頓時又有些睡不著了,心中既期待又有些害怕,想了很久,方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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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禹出了秦王歇息的廂房後,走到隔壁廂房前,便站在廊下看著遠處已經變成了紫紗色的天空。他負著雙手,清秋的晚風徐徐吹來,身上的直裰下襬輕輕拂動,袖袍輕輕揚著,暮色將他的面容遮住,模糊不清,卻隱約可以從他的風姿儀度中可觀他的風彩。
何澤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