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聽外面的動靜。
杜召走?了。
她使勁揉了兩下頭髮,心裡異常煩躁。
醫院加班,陳修原在外面吃完飯才回來,鄔長?筠坐在床上在看書,臉臭的很?。他猜到應該是杜召又招惹了她,沒吱聲打擾。
陳修原洗完澡,立在窗前見杜召坐在院子裡喝酒,索性睡不著,便下去吹吹風。
他到杜召旁邊坐:“這麼晚了,還?喝。”
杜召半躺在椅子裡,懶洋洋地道:“喝了好入睡。”
陳修原正坐著,側眸看他:“阿召,你?應該對?長?筠尊重點,雖然我們相差不大,算是一起長?大,我不該以長?輩的姿態教育你?,但她畢竟是我妻子。”
杜召笑笑,沒說話。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但事已至此,總得向前看的,希望這段時間,你?不要逾距。”
杜召嘆息一聲,輕飄飄地說:“小舅,你?脾氣真好,要是換成別人?,不得把我捶進泥裡。”
“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杜召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舉了下酒杯:“喝一杯?”
“好。”
杜召倒是有點意外,一向滴酒不沾的陳小舅居然答應了,便將杯中酒倒掉,重新倒上一杯給他,自己直接對?著酒瓶口喝:“難得,碰一個。”
陳修原抿了一口,蹙起眉頭來。
杜召見他痛苦的表情,又笑了:“十二歲時候騙你?喝酒,也是這副表情。”
陳修原放下杯子,點點頭:“是啊,這東西,還?是喝不慣。”
“喝多了就慣了。”
陳修原不敢喝多,他是要握手術刀的,嘴唇沾一下酒味,便放下杯子。
杜召手輕點瓶身,望著夜空朦朧的月,忽然嘆了口氣:“光喝沒意思,餓了。”
“叫湘湘給你?做點吃的。”
“不想吃那?些?。”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做不了,”杜召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我想吃,五香樓的蓮蓉餅。”
陳修原手頓一下,略感震驚地看向他,這是他們地下小組上次的接頭暗號,只是巧合嗎?他打量著杜召的臉,還?是……他乾嚥口氣,心中忐忑不已,臉上卻不露分毫緊張,鎮定道:“五香樓關門了,御酥齋的蓮香更濃郁。”
“那?幫我,買上半斤。”
陳修原沉默了,瞬間,心裡的喜悅比震驚更甚。
他就知道,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總念著報國的外甥、朋友,不會做出對?國家不利的事。
杜召看過?來,身體?坐直,嚴肅道:“你?好,麥子同志。”
陳修原壓低聲音:“你?是百穀,怎麼會?”
“怎麼不會?”杜召見他神色凝重,與他玩笑一句,“小舅是不是奇怪自己在黨內多年,為什麼我卻成了你?的上級。”
“一切服從組織的安排。”
“小舅,我從三三年就接觸共產黨了,這些?年的錢和軍用物資,你?以為送去了哪裡?”
“東北抗聯軍?”陳修原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和長?筠是假扮夫妻?”
“我只知道你?,會有個假扮的妻子一起過?來潛伏,不知道會是她。”
陳修原立馬解釋:“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從無夫妻之實。”
“嗯,我知道。”
陳修原腦中飛速運轉著:“那?你?和慕小姐?她也是我們的同志?”
“不是。”
“她是那?邊的?”
杜召沒直接回答,只說:“她是個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