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發瘋,闖入一戶人家,殺了?男人,把妻子和女兒都強姦了?。第二天,妻子帶著女兒到警察局報案,他們只說:“會查。”
這種事情發生過大多,全都是?不了?了?事,當地的警察哪敢跟日軍作對。
第二天,小村介子在一小隊日本兵的護送下,來到華恩寺。
他已?事先了?解過這裡的情況,並拒絕與李香庭談話,聲稱只與燈一交涉,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購買這座寺的壁畫。
燈一嚴詞拒絕。
小村介子沒辦法,自己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明面?上硬搶,免得以後落人口實,拍了?些照片便暫且離去。
他們走後,燈一把李香庭單獨叫到房間談了?許久,聊生活、藝術、文化和?佛法……
提到日本兵在寺內外犯下的惡,燈一隻道:
“汝自禁息,當無嗔責。彼來惡者,而?自惡之。”
……
炮竹聲裡夾雜著幾聲槍響,又死了?人。
寂州大學的美國老師也斃於家中,日方聲稱是?中國暴民乾的,還找了?個替死鬼,匆匆結案。
華恩寺又來了?兩個難民,一位身懷六甲叫柳紅梅的孕婦和?九歲的女兒小蘭。以如今寺院的情況已?經沒有能力接濟難民了?,可風雪夜,百里冰封,又不好讓兩個弱女子離開,李香庭問?過燈一後,便安排她?們在這先住幾天。
加上先前來的劉爺爺一家,寺院一共住了?九人。
除夕夜,他們用僅有的一點面?粉和?挖來的野菜包了?十八個餃子,原本是?按一人兩個分發,但燈一和?李香庭都不肯吃,把自己那份留給?了?懷孕的柳紅梅,吳碩和?王朝一見狀,也將自己的給?了?兩個小孩。
這是?在華恩寺度過的第二個除夕,物是?人非,唯有燈一和?李香庭一直在。
儘管家園破碎、物資緊缺,但眾人聚在一起,又成了?相扶相依的一家人。
燈一身體?不適,不能久坐,吃完後李香庭便把他抱回了?房裡,燈一骨瘦如柴,才不到八十斤重,李香庭將人放回被褥,又道:“我幫您擦擦身體?吧。”
這一番折騰,燈一已?無力氣說話,似乎是?點了?個頭。
李香庭便去打了?盆熱水,將小火爐點上,挪到床邊,揭開燈一的僧襖,幫他擦拭。
自打明盡去世,這是?第一個給?他擦身體?的人。
燈一緊閉眼,忽然落了?兩行淚。
李香庭手頓住了?。
一直以來都是?燈一開導自己,像一座穩重的大山默默矗立身後,支撐著自己早已?破碎的靈魂,他從未想過,這座堅韌的大山也有晃動的一刻。
可李香庭猜不透,他的淚為的是?什麼。
也許是?為蒼生,也許是?想明盡了?……
他繼續為燈一擦身,什麼話也沒說。
……
齋飯裡熱火朝天,小蘭站起來,給?大家唱歌,嗓子清脆嘹亮;劉奶奶也哼起鄉間小調;王朝一以碗為器,敲擊配樂,獻一首英文歌;吳碩講起笑話來,惹得大夥捧腹……
可這樣一個特殊的、美好的日子還是?被忽然而?至的日本兵打破了?。他們是?生面?孔,第一次來這裡,雖然只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