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剛關上門的那一剎,直接趴在了門上。腹部的傷口?鑽心?地痛,一直強撐著,沒敢讓陳修原看出來,怕他擔心?。
她弓著腰,額頭抵著冰冷的門緩口?勁,捂住傷口?去拿床頭櫃上的醫藥箱,直接癱坐在地上,將外套脫掉,撩開衣服,拆去浸滿血的厚厚紗布,拿起酒精瓶直接往傷口?上倒,半邊身?痛到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抓了卷紗布,用嘴將一頭咬住,另一頭往腰上捆,再次將傷口?緊緊扎住。
做完一切,整個人快虛脫了。
鄔長筠背靠住床,望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絲月光,像刀片般,把地板分割成兩?片。
她無力地癱倒下去,僅剩的一絲力洩去了。襯衣被汗和血混著溼透,一陣陣涼意襲來,不停地打哆嗦。
好冷。
好冷……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阿海回到公館,看到門口?有腳印,才意識到人回來了,他急往樓上去,敲了敲鄔長筠的門,可許久無人響應。
“我進來了。”阿海推開門,沒見人,卻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和酒精味,往前?走幾步,才看到鄔長筠側躺在地上,旁邊放著凌亂的醫藥箱和血色紗布。
阿海大步走過去,剛要去探鄔長筠鼻息,卻見她睜著眼,望向窗外紫黑色的天,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差點嚇死我。”
阿海蹲下身?,把她扶坐起來,“怎麼躺地上?小心?凍著,你發燒剛好。”見她不吱聲,又問:“你去哪了?出什麼事?了?”
鄔長筠渾身?冰涼,一言不發,一臉消沉,低垂著眼,整個人如死灰一般,彷彿一碰就散了。
“我剛才出去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看看傷口?。”這種時候顧不及男女之別,阿海也是?江湖中人,這種事?處理多?了,向來不拘小節,就要去掀她衣服檢查傷勢。
不料鄔長筠忽然開口?,微弱的氣息比外面呼嘯的寒風還要冰冷:“他們把杜召胳膊砍了,骨頭送給了老陳。”
阿海手?頓住了。
“都?怪我,我就不該答應拍電影,我就應該逃走,什麼都?不管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鄔長筠自嘲地輕笑?一聲,“為什麼非要將真相公之於眾?為什麼非執著於這些?死的應該是?我,受折磨也應該是?我。”
阿海握住她的雙肩:“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
“他們這樣折磨他就是?為了逼我露面,”鄔長筠緩緩掀起眼皮,空洞地看著他,“只要我落網,就會停止這樣的折磨。”
“你落網,還有其他人,就算都?抓了,還有千千萬萬抗日人士。”阿海看她這萎靡不振的狀態,輕輕晃了晃她的身?體,“你在想什麼?你別鑽牛角尖,你去了,無非是?從一個人受罪變成兩?個人受罪,你不把所?有人賣了,把你那些同黨一個個全抓來,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況且,就算你真的背叛組織和戰友,你覺得以日本當?局現在的怒氣,能饒你嗎?不把你斃了也得活扒層皮祭公爵。”
“我不怕,大不了同歸於盡,一起死了解脫,”渙散的目光忽然凝聚,“阿海,再幫我個忙,幫我找些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