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老師傅做的。”
“我還帶了些畫,有空的話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好。這兩年在那邊還順利嗎?”
“順得?有些不可思議,”戚鳳陽滿面春風,“有幸獲得?很多獎,我的大多數畫都賣出去了。”
“太?好了。”鄔長筠由衷為她感到開心?,“怎麼?忽然?回來了?”
“你不是也沒再回去嗎?”
鄔長筠懂她這話的意思,不免想?起李香庭來:“不走了?”
“還沒決定,先待一陣再說。”
“有沒有交男朋友?”
“沒有,太?忙了,又要畫畫又要忙著救亡會的事。”戚鳳陽喝了大口粥,復又道:“去年我還在羅馬待了半年多,學了學雕塑,總之忙得?團團轉,你怎麼?樣?”
“我結婚了。”
戚鳳陽驚喜地睜大眼:“什?麼?時候?”她想?起從前那位買自己畫的杜先生,聽說他後來打仗去了,也不知是否平安,萬一……也不好直接問?,“你先生也在滬江嗎?”
“在,是個醫生,回頭介紹給你認識。”
醫生……那就?不是故人了。
戚鳳陽莫名有些遺憾。
“晚上去聽戲吧,我改回老本行唱武生了,你還沒聽過?。”
“好。”
……
下午,戚鳳陽一直在院裡看他們練功。漂亮又有才華的姑娘,無論男女都感興趣,不時有人來跟她聊兩句。
四點多鐘,戚鳳陽跟著玉生班到青會樓,在後臺看他們上妝。
有鄔長筠的場總是爆滿,外面賓客如雲,走道都加了凳子,後面還站著兩排。
鄔長筠在二樓給戚鳳陽挪出個座,靠著木欄杆,戲臺、座上一覽無餘。
與戚鳳陽記憶中的截然?不同,鄔長筠的武生沒有了一點兒女性的柔美,乍一看,就?是個英俊瀟灑的男兒郎,一個接一個高難度動作一氣呵成、乾淨敏捷,贏得?座上不斷的掌聲。
她也跟著為其鼓掌。
戚鳳陽望著臺上英姿颯爽的朋友,想?起曾經?在法國同住的那小短時光,她總是安靜得?可怕,像一潭死水,陰沉又壓抑。而此?刻戲臺上的她是鮮活、富有無比強大的力量的。
戚鳳陽很開心?能再次看到閃閃發光的她,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她不禁往門口看去,那些最美好的記憶再次被牽拉出來,彷彿又看到她的少爺熱情奔放的笑?容,還有曾經?那個拘謹的、懦弱的自己。
時隔多年,戚鳳陽成長了許多,曾經?困住自己的那些噩夢隨著時光慢慢淡去,早已釋然?。
留下的,只有珍貴的回憶。
她依舊感激那位將自己拉進這新世界的男人。
愛這樣的世界,也仍舊愛他。
永遠愛他……
……
怕戚鳳陽等急,鄔長筠卸完妝就?叫上人從後門離開了。
她們到飯店點兩道菜,簡單吃了些,又去附近的酒館坐坐。
一整個下午,戚鳳陽都沒敢問?鄔長筠有關李香庭的訊息,酒喝了半壺,才敢提起:“長筠姐,你有少爺的訊息嗎?”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