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場風寒,惡化成肺癆,最終撒手而去。
原本的葉信芳還不急切,但葉瓏的婚事就如同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他從前是個孤兒,但如今他有家小,他很喜歡這種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那是他從來不曾體會過的一切,既然已經成為家中一份子甚至是眾人的頂樑柱,那麼他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家人過得更好。
家人,多麼美好的詞語啊,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充滿力量。
葉信芳將衣服袖口隨意攏了攏,在院子裡蹦蹦跳跳做熱身,靠著不是很清晰的記憶,勉強做完了一套廣播體操。
楊慧披衣站在屋子裡,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葉信芳在院子裡做些奇怪舉動,也許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眉眼不自覺的彎起,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不知道葉信芳在做什麼,但她仍然能感覺到生活突然充滿了生氣,像是原本的一棵枯樹,化雨逢春,倏忽之間,鮮嫩的綠葉掛滿枝頭。
葉信芳推開院門,深呼吸,迎著朝陽,開始奔跑。
一邊跑,一邊背誦。
然後葉信芳就看到一路遇到的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他絲毫不在意,繞著湖邊慢跑跑了三圈,一圈將近兩千米 。
古人不是不跑步,而是跑步的人是兵,是行伍中人,而對於讀書人來著,則是以靜為美。葉信芳穿著一身書生打扮跑步,會被認為是舉止不優雅。
早晨湖邊人還不少,有散步的,有練功的,葉信芳還遇見了他的新鄰居——胡威武。
胡威武看到他,露出一口大白牙,“這麼早啊,葉書生。”
葉信芳衝他點點頭,他跑了三圈,就感覺整個身體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而胡威武卻是一圈又一圈的跑下來,淡定的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胡威武跑步路過他時,還大聲道:“書生,你這身子骨不行,太弱了,要多練練!”
“聒噪!”旁邊一個慢吞吞打五禽戲的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大爺,心靜自然涼。” 葉信芳笑眯眯的說道。
老頭見他搭話,也停了下來,“你這書生,學那些粗人模樣,真是有辱斯文。”
葉信芳卻不在意,“只要能讓我身體更結實,我都會去嘗試。不管是黑貓白貓,只要能抓到老鼠都是好貓,不是嗎?”
老頭眼皮子抬了抬,“你這話說得挺俗。”
“越俗,認同感越強。”葉信芳臉上帶著篤定,“大爺您既然說它俗,那就是認同了。”
“呵呵。” 老頭抬手準備繼續練五禽戲。
“你既然嫌我粗俗,不然這樣,您教我點不俗的,比如說,五禽戲?”葉信芳諂媚的看著老頭。
五禽戲是由東漢末年華佗發明,透過模仿熊、虎、猿、鳥、鹿的動作,來鍛鍊自己的身體,透過這些動作,能夠讓身體的各個部位很好的鍛鍊,經常練習五禽戲對人體健康大有裨益。五禽戲在發展中,陸陸續續有了許多個版本,這些版本各有側重。
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貿然的自學五禽戲,可能會鍛鍊不成,反而引發各種各樣的問題。
“你倒是想得美,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學。”老頭嘴角微微翹起,揹著手,站直了身子。
葉信芳心領神會,立馬長身作揖,恭敬的道:“師父在上,受徒兒葉信芳一拜。”
“沒誠意。”老頭撇開臉,摸著自己的鬍鬚,一臉不高興。
葉信芳衝到老頭子身前,為他捏肩膀捶腿,“師父,這樣可舒服,練功累到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老頭一臉傲嬌的道,“哎,這當人師父連口熱茶都喝不到啊。”
葉信芳趕忙去旁邊的小食攤子買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的遞給老頭。
“我知道你心裡肯定覺得我小題大做、敝帚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