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
他的聲音,沙啞的像是磨過的石頭,充滿了忍耐與剋制。
軀體相貼,那是即使隔著衣物楊慧都能感受到的滾燙,以及某個部位……
她的心中,一時不知是慶幸多一些,還是酸澀多一些。
楊慧從來沒有如此的清醒,她已經完全都夠肯定,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那個人了。
這個人,他一定是來拯救我的。她如此想著。
而一想到葉信芳寧願忍著,也不願意碰她,就止不住的猜測,他是有喜歡的人嗎?那個人就那麼好嗎?
“你若是真的那麼喜歡她,我們可以和離。” 楊慧試探著說道。
嗯?
正在努力忍受生理衝動的葉信芳,只覺得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喜歡誰?”
這個時代的女人,和離歸家,能有什麼好下場?刻薄一點的,孃家立馬將其改嫁,寬厚一些的,送進庵堂裡清修。
可庵堂是什麼地方,乾乾淨淨的少,藏汙納垢的多,想想《紅樓夢》中的智慧兒,所待的水月庵便是形如暗窯。
睜開眼睛,四目相對,楊慧問道:“你有很喜歡的人對不對?”
“你瞎想什麼,我只是,我只是……” 葉信芳不知道如何去跟她解釋,也忽略了她言語間的異常。
變成男人已經夠難以接受了,被妻子和親孃聯合下春藥也已經夠難以置信了,我在努力的忍受,你為何還要來撩撥我!葉信芳有些委屈的想著。
聽他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楊慧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想要伸手抹一把眼淚,卻發現左手手臂還被葉信芳緊緊的拉著貼在他臉上,恨恨的抽回手,哽咽著道:“你別碰我!”
氣氛一時冷凝起來。
葉信芳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伸出食指,像小動物一般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楊慧的臉龐,然後又閃電般的縮回來。
“慧娘你哭了?”指尖傳來冰涼溼潤的觸感,他嚐了嚐,是鹹的。
“說,那個小妖精是誰!”女人心海底針,前一秒楊慧還大度的想著要讓位,後一秒就已經開啟審問模式。
楊慧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有喜歡的人,心裡就開始難過起來。曾經的楊慧就像是一個在薄薄的冰面獨自前行的人,也許下一步,腳步重一點,就會墜入冰冷的深淵。三個月前拿起剪刀的那一刻,她心中已存死志,多年的家庭暴力讓她到達了崩潰的邊緣,逆來順受既然換不來平靜的生活,還不若魚死網破,她的願望從來卑微,不過是想盡力的活下去。
可是原來的葉信芳,不讓她活下去。
在她的設想中,她與葉信芳同歸於盡,妞妞作為唯一的血脈,也許會遭到張氏的不喜,但張氏一定會好好的養大妞妞。
可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一切。原來命運真的會眷顧她,一場醉酒,葉信芳醒來後判若兩人。
楊慧從未想過,一個人,原來真的可以轉變的這麼徹底。常言,最瞭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楊慧作為常年被葉信芳迫害的人,早已將他的習性摸得一清二楚。葉信芳脫胎換骨,與從前大不相同,一些細微的動作,不經意間露出的小習慣,其他人也許沒有察覺,楊慧卻都看在眼中。
如今這般,就像是一場幻覺。
她想起幼年讀過的一本書,上面記載了前朝太祖秘事,太祖李元齊本是痴傻之人,不問世事,突有一天,脫口成詩,父母親人皆盡驚詫,而後一夜能識字,一夜能習武,最後天下大亂,趁勢而起,奪取江山,定國號為東。太祖的父母親人,也都皆盡隕落在戰亂之中。這本書上的內容,不記載於任何一本史書中,好像被人刻意的掩蓋一般,只可惜,楊家暴富後搬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