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如此穿著?”平西王臉上所有的鋒利都收了起來,久經沙場的男人頓時眼神柔和似水。
“如何,我難道穿不得你的盔甲嗎?”說話間,那人將頭盔摘了下來,俊美無儔的面容更是顯露無疑。
“你想穿什麼便穿什麼,我是怕熱到你。”平西王柔聲說道。
“表哥。”葉信芳循著楊慧那邊的稱呼喊了一聲,見對方對平西王如此無禮,心中不由得為他捏了一把汗。
柳亦然似是十分隨意一般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如今也是功成名就了。”
說話間,柳亦然不等人接引,便坐在了左邊的席位上,轉而看著平西王,質問道:“說了我不想見他,你還執意要下帖子請他,到底是何意?”
葉信芳也不知二人是何關係,看起來平西王似乎有些遷就柳亦然的樣子,而柳亦然偶爾掃向平西王的目光,竟然帶著怨恨?
“你難得幾個親人,葉狀元勉強也是你的妹夫,你難道不想見一見嗎?”平西王低聲問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柳亦然像是觸到了逆鱗一般,直接將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我沒有這樣的親人!他不過是如今變好了,從前什麼德行整個青山縣誰人不知!”
葉信芳一臉懵逼的看著柳亦然突然爆發的樣子。
“古有周處從良,今有葉狀元幡然悔悟,你又何必抓著過去的一點小事,說起來豈不是傷了親戚情分?”平西王勸道。
葉信芳依舊是迷茫的看著二人,感覺怪怪的。
“他永遠也不會變好,我不想看到他!你讓他走!”柳亦然大喊道,似是十分抓狂的樣子。
平西王似乎有些害怕,趕忙離席來到柳亦然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王爺,既然如此,那葉某便先告辭了。”葉信芳心底其實鬆了一口氣。
“今日之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狀元郎是聰明人,想必心中有數。”平西王語帶威脅。
“你跟他說這麼多幹什麼?”柳亦然不高興的說道。
葉信芳自然是出了這扇門,就將嘴巴閉得牢牢的,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
他想了想,有迴轉身來,問道:“表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慧娘一直很擔心你。”
“你用你假好心,你給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柳亦然惡狠狠地說道。
葉信芳見他這般說,也只得快步離開,快要走出水閣之時,他鬼使神差的回頭,看見平西王將柳亦然擁入懷中,而柳亦然正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兩個字。
葉信芳看到那個嘴型,似乎是在說:快走。
他心裡一時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有些為柳亦然擔心,隱隱感覺到不安,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第二日,葉信芳跟了沈家的車隊一同返鄉,山高路遠,若有人一起,也算是互相有個照應。沈家在京城不算什麼,在琉省卻是一流門庭。
葉信芳要返鄉的訊息,從翰林院傳出去沒多久,就有不少商隊上門,邀請他同行。
自古以來,商人都是訊息最靈通的一撥人,人人都爭搶著與狀元郎同行,葉信芳也不用付什麼資費,反倒是不少商隊出錢求他同行,最後葉信芳也沒有佔便宜,而是選擇了沈家的商隊。
沈家車隊似乎是從京城運送貨物到琉省,一連數十輛馬車,上面都裝著密密麻麻的箱子。
沈家雖是勳貴之家,但根底卻在琉省,族人雖眾多,但出息的卻只有京中侯府那一支,侯府如今除了宮裡的娘娘,也只剩個空頭的世襲爵位,即便如此,依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次隨行的除了沈家商隊,還有一位小主子,說來也是巧合,那小主子,正是葉信芳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