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
而他口中的“表哥”,是一位看著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長相普通,衣著與小男孩相仿,他見得葉信芳回頭,頓時滿臉都是不好意思,朝葉信芳拱了拱手,“這位兄臺,我表弟年紀小,說話向來心直口快,抱歉,還請兄臺不要計較。”
那年紀小的,卻一點也不怕葉信芳責怪,反而理直氣壯的繼續道:“你這樣很像是逃難的人,全家老小一起。”
葉信芳笑容僵在臉上,一句“無妨”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少年拽了拽自家表弟,臉色漲得通紅。
“兄臺,實在是太抱歉,我們太失禮了。”少年再三道歉。
“本就與你無關,何必要你來道歉。”葉信芳倒是不與少年計較,徑直看向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臉上沒有任何慚愧之色,反而繼續不怕死的問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來考童生試嗎?”
少年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心裡暗暗發苦,難怪表弟家裡人不願意送他。
葉信芳挑了挑眉,什麼叫這麼大年紀原主年近二十,雖然比不得眼前這兩個人,但這一堆考生中大部分都是葉信芳這般年紀的。
放著那麼多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和那些白髮蒼蒼的老翁不懟,專門跑過來諷刺我,這麼針對的嗎?葉信芳想著。
縣試是科舉的第一道門檻,要成為一名秀才,有三道門檻:縣試、府試、院試。只有透過了縣試和府試,方才能成為一名童生。
原來的葉信芳幼年讀書時,就展現出驚人的靈氣,十一歲那年,私塾先生便說葉信芳可以下場試試,到如今,仍舊連童生試也沒過,原本以原主的才學,拿下一個童生試沒有問題的,但他的心理素質極差,第一次考試遇到意外考砸了,往後次次考得更差,最後更是交了一堆狐朋狗友,開始自暴自棄,終日酗酒。
“表弟,你越來越過分了!”少年看著葉信芳臉色雖然平平淡淡,但總感覺對方像是在醞釀什麼一樣,又看到他身後那一家子,雖然是婦孺,但是個個臉上都是一臉凶氣,人家兩三歲的小孩子眼神都是殺氣騰騰,一副隨時要蹦出來咬人的樣子,那個婆婆就更兇了,眼睛裡跟下刀子似得,一刀一刀往他們山上刮,而她手裡還掏出來……
真刀!
你不是送考的嗎,為什麼要帶菜刀啊!
姑姑我信了你的邪,我就是不考了我也不要跟小表弟一起考試!他嘴巴怎麼這麼欠啊!少年心中滿是悲憤。
“怎麼,不能考嗎?是明文寫的規定嗎?”葉信芳反問。
小男孩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既然是叫童生試,那就應該有年齡限制,不然叫‘童’字,豈不是違背了其本意。”
那神情很是奇怪,不像是故意嘲諷別人,反而像是一種覺得名不符其實的質疑。
葉信芳隨即將這個念頭丟開,他剛要開口好好教育小朋友,就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喊話。
“楊平,快過來!”
少年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滿臉都放鬆了,拱了拱手道:“兄臺,我朋友喊我了,我先過去了。”
小少年拉著小男孩往人群中跑,跑了兩步回頭又補充一句“抱歉”。
葉信芳挑了挑眉,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在現代時身為孤兒,比這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人家這麼小就來考試,怕是天賦異稟,天才,大多傲氣,只不過這樣說話的,就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這樣的人在現代還能搞搞研究,在古代,科舉做官,這樣拉仇恨能力槓槓的人,怕是要被老油條們玩出花來。
張氏臉色非常難看,見人走了,將菜刀收起來,小心翼翼的看向葉信芳,“你以前從來不讓我們送,是因為這原因嗎?索性都送到了,我們就先回去。”
從前不讓她們送,是原主嫌丟人。而葉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