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看了他一眼,解釋道:“腳步很輕,則說明善輕功,而她的手,一直避著我,看不清楚,若是常年習武之人,手上應該有老繭。”
“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呀,看著風一吹就要倒的模樣……”葉信芳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月奴滿臉肅然的看著葉信芳,解釋道:“我從來都不會瞧不起女人,哪怕是後宅裡的女人,看著跟嬌花一般,該狠的時候就是殺子之事也能做出來。”
“那女子賣身葬父,一副孝女模樣,並且結契的時候,查閱過她的身份文牒,不似作偽。”葉信芳被月奴繞的也是滿腦門子的疑慮。
“這女子,真的是香凝嗎?我們一不是她的親友,二不是她的鄰里,如何能確認她的身份?”月奴見過此類事情太多,說起來滿臉沒有一絲波動。
“你是說她殺人,然後取而代之?”葉信芳說起這句話,都覺得心驚肉跳,一想到那樣柔柔弱弱跟只兔子一般的女孩子,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就覺得想要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月奴臉上神色莫辨,見他如此慫的樣子,安撫道:“也許是我想多了,那女子可能只是學了一兩招輕功防身。”
話雖如此說,月奴臉上的神色卻根本沒有輕鬆起來。
待葉信芳離開之後,月奴在營帳中等了一個時辰,趁著夜色,繞過守營之人,悄悄的走出營地,皖地路遠,不可能沿路都能恰巧趕到驛館住宿,這一次便是在野外紮營。
月奴沿著河邊的草地往上游走,行了大約三里左右,一直走到一處木橋之時,方開口學著布穀鳥的叫聲,那聲音三長一短,學得惟妙惟肖。
不過片刻,就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橋下。
那身影看見站在橋邊的月奴,快步上前,單膝下跪在月奴跟前,開口說道:“暗衛二營黑狸,參見統領。”
“起來吧,既是在外,無需多禮。”月奴淡淡的說道,他眼前的人只穿了一身夜行衣,整個人似乎都融化在黑夜中一般。
“其他人在哪裡?”月奴開口問道。
“回稟統領大人,為了避免被人察覺,除了黑麟在盯著營地,其他人皆在三里外候著,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黑狸看著月奴,夜色掩蓋了他滿是崇拜的眼神。
“三里?”月奴反問,皺了皺眉,道:“這個距離有些遠了,一里吧。”
“統領,那位沈公子身邊跟著幾個練家子,會不會讓他察覺?”黑狸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無事,他身邊跟著的,只是幾個練外家功夫的,你們小心一些,不會被他們察覺。只是隨行的那個女子有些門道,讓黑鱗警醒一些,你們也多盯著點。”月奴吩咐道。
月奴特意走出這麼遠,就是怕被那女子察覺,奈何還是聽到了一聲響動。
“誰!”月奴說完,便兔起鶻落,往東邊的草地上掠去,他以為是有人在偷聽,沒想到僅僅從草叢中扒拉出一隻兔子。
月奴直接將那隻兔子甩給了暗狸,說道:“拿去給兄弟們當宵夜吃吧。”
黑狸如同一個腦殘粉一般,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月奴。
雖然是黑夜裡,但習武之人實力絕佳,月奴看到黑狸一個大男人露出這般的神情,還是覺得十分吃不消,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野草,說道:“你先回去吧,叫兄弟們都警覺著,若是有來人異動,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諾!”黑狸恭敬答道。
在即將接近營地的時候,月奴停了下來,刻意將自己的腰解開再鬆鬆垮垮的繫著,下身衣服揉搓了一番,做出一副出來方便的模樣,接著腳步輕輕的繼續往回走。
“姑娘出來作甚?”月奴也沒想到會這麼巧,正好遇到了鬼鬼祟祟的香凝。
香凝此時臉上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