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現在可不是官,早就致仕了,本以為埋進土裡了,還被人撬出來鞭屍。”
秦中羽只覺得頭又開始疼了,轉而看向孫茂行道:“我的老大人,您不高興歸不高興,哪有這般咒自己的。”
“人上了年紀,每一步都是往土裡走,老夫看得開,從沒想著要長生不老。”孫茂行開口說道。
葉信芳總覺得孫茂行的模樣,似乎是意有所指一般。
秦中羽聽得心驚膽戰,總覺得這位難纏的老人家下一刻就要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一般,面上卻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開口說道:“老大人,您可介意晚輩與餘情直說?”
孫茂行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直愣愣的道:“老夫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直說就是。”
待葉信芳聽完秦中羽調他過來的意圖,整個人也不知道該搬出什麼表情,雖然覺得兒戲,到底還是於他有利,當真拿出自制的紙筆,一副打算記錄的模樣。
孫茂行見他如此配合,不住的點頭,“這才是乖徒兒,可得將為師的英姿好好記錄。”
一行人當即前往刑部,刑部這邊早就知道孫茂行要來,將材料檔案之流全部整理妥當,儘管孫茂行此人一生都是跳脫模樣,生命不止搞事不息,但這些小節並不影響他成為一個傳奇。
這位曾經的刑部尚書,雖然卸職多年,但仍舊影響了不少官員,孫茂行編寫的《解冤錄集》,被列為刑部官員必讀書籍。
許多刑部官員知曉今日孫茂行要來,辦事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往門口望去,生怕自己錯過了時機。
“孫侍郎,令尊還真是寶刀未老啊。”刑部尚書餘靖笑著說道。
孫儀清恭敬答道:“下官本奉命督查王府一案,奈何才疏學淺,拖累大人在御前受了苛責,心中十分愧疚。”
雖然餘靖私底下也嫌棄過孫儀清無用,但面上大家還是好同僚,勸解道:“王府一案,迷霧重重,即便是叫本官去查,也是毫無頭緒,這次倒是借了孫大人的光,能看一次老大人辦案,也算是三生有幸。”
恰在此時,葉信芳一行抵達刑部。
餘靖親自出門相迎,見到秦中羽愣了愣神,笑著道:“都是晚輩幾人的不是,居然要勞煩老大人出山。”
孫茂行看了孫儀清一眼,說道:“老夫的兒子給大人添了不少麻煩,兒子不中用,當老子的自然要幫他填補一二。”
京中人本以為孫茂行早就因年老返鄉,這次王府案出山,大家還很是震驚,沒想到這位老大人竟然不聲不響就回京了。
“父親。”孫儀清方方正正的一張國字臉,與孫茂行倒不相像,而此時他偏黑的膚色看不出臉色變化,只不過微紅的耳根出賣了他。
“老大人嚴重了,孫大人要是不中用,那我們這些人,就顯得更加廢物了。”
“都是餘尚書抬舉,不然老夫這個兒子,如何能有今日。”孫茂行往常看著懟天懟地,在這種官方場合,倒表現得像是一個合格的老父親。
餘靖與他一番寒暄完畢,轉而看向秦中羽,“秦大人與老大人同行,這倒是讓整個刑部都蓬蓽生輝了。”
秦中羽官職雖然比餘靖低很多,但因著是御前紅人,餘靖也不得不禮遇對方。
“難得見老大人破案,下官便跟聖上求了前來旁觀,餘大人,您不會嫌我多事吧?”秦中羽笑眯眯的問道。
葉信芳看著這幾個人打官腔,一邊心安理得的跟在幾人身後當背景板,一邊瞪大了眼睛瘋狂的學習打官腔這門藝術。
“豈敢豈敢,秦大人肯賞臉,那是刑部的榮幸,今日倒是巧了,這兩任狀元郎同時來我刑部,無怪乎餘某今日晨起,聽到喜鵲叫個不停。”
葉信芳在後面裝蘑菇,餘靖卻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