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世叔說的是哪裡話,我與冀德也是不打不相識。”
一口一個冀德,說得這般親熱,沈琅自己都快吐了。
馮秦頓時放下心來,又問道:“世侄這次是打算遊玩哪裡?我家這個不孝子,別的不行,吃喝玩樂倒是行家裡手,你若信得過,可讓他給你做嚮導。”
馮冀德看沈琅坐著,自己卻還要委委屈屈的站著,心下已經是十分不爽了,又聽得這二人世叔世侄喊的不亦樂乎,只覺得倒進了胃口,待聽得讓他做嚮導,臉上已經顯出了不情願之色。
“是否太過麻煩了,冀德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沈琅裝模作樣的問道。
馮秦趕忙說道:“他天天遊手好閒招貓逗狗的,能有什麼正經事,他之前衝撞了世侄,世侄大度,不與他計較,但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沈琅聞言不再拒絕,笑著道:“如此,那便卻之不恭了。”
“安慶明山秀水還是很多的,不知世侄欲先從哪裡開始?”馮秦繼續試探著問道。
沈琅臉上浮現出神往之色,說道:“聽聞……”
沈琅打起來磕絆,死活想不起來那是什麼山了。
糾結了許久,沈琅靈機一動,方才說道:“聽聞安慶有座佛山,那裡有真佛,很是靈驗,家父想來喜好佛學,故而想去哪裡為他請幾卷高僧經文。”
司空山地處偏遠,沈琅也不知為何要去那裡,不過是葉信芳幾人怎麼教,他就怎麼說,他便怎麼對著馮秦。
“世侄說的是司空山還是天柱山?司空山是二祖慧可禪師傳法之地,司空不遠的天柱山,是三祖僧璨禪師傳法之地,侯爺既然喜好佛學,這些地方,世侄皆可一去。”馮秦笑眯眯的說道,心中暗自嘀咕,從前好像沒有聽說過沈侯爺喜佛學啊,這一點要記牢了,下次若是登門,就知道贈什麼禮了。
沈琅聽他這麼說,趕忙道:“司空山!對,就是那裡!”
葉信芳只覺得他這個蠢樣簡直沒法看。
馮秦聞言,又道:“兩山相距不遠,世侄可以先去天柱山,後去司空山,都是鼎鼎有名的佛山。”
沈琅心中已經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怎麼好,葉信芳他們可沒教他去什麼天柱山啊……
正待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葉信芳輕輕的點了點頭,沈琅趕忙說道:“世叔說得極是,都去參拜。”
馮秦聞言臉上更是高興,說道:“下月初一,天柱山正好有一場佛會,機會難得,世侄既然來了,到時可一起參加。”
沈琅聽了這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齊答應了,他也說不來拒絕的話。
幾人因著這一遭緣故,直接被安排住進了知府家中,一行自然是受到了馮家上下熱烈的招待,他們被單獨安置在一間院子中,如同薛家進賈府一般,住的院落都是寬敞漂亮又能另開一間門到大街上的那種,可以說是十分重視。
當日裡,行禮才整齊好,馮秦又親自送了兩個漂亮的婢女過來,一個婢女手中捧著一個匣子,另一個婢女手中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套精緻的頭面首飾。
沈琅千推萬謝,沒有收下婢女,只收下了東西,許是見他兩樣總算是收下了一樣,馮秦心中終於放下心來,只覺得先前馮冀德的冒犯之事,終於是翻過篇了。
“那匣子裡是什麼?快開啟看看。”見人一走,沈琅趕忙從偽裝成長隨的葉信芳手中接過了匣子。
“左不過是金銀珠寶之類。”月奴淡淡的說道,似是習以為常的模樣。
沈琅拿著匣子,入手只覺得沉甸甸的,開啟一看,裡面是排列齊整的銀元寶,粗略一數,大概有幾百兩了。
“這馮府,真是富得流油啊。”沈琅感嘆著,又拿起那套頭面,沉甸甸的,應該是足金的首飾,直接遞給了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