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葉信芳才看到自家書童臉上閃過一絲決絕,咬咬牙道:“那個……那個徐舉人家的女眷託我給您帶口信。”
此言一出,饒是宋修之都放下書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葉信芳。
葉信芳眉頭都要打結了,暗自腹誹什麼鬼,“哪個女眷?怎麼回事?說清楚!”
長生臉上帶著隱晦的探究,又想起家中待他甚好的主母,心中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白天見到的那些人中的一位,那位夫人說她與您是舊相識,想要跟您見一面。”
葉信芳猜測著是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女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回顧這幾年遇見的人,猜測也許是原主的舊識。
葉信芳心中有些忐忑,這不會是原主的老相好吧?雖然原主記憶中沒有關於她的深刻記憶,但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渣原主,他接收的是原主的記憶,男人好色健忘,老情人忘掉了也不是什麼奇事。
“她只說了這麼多嗎?”葉信芳問道。
“她還說了一句話。”長生頓了頓,繼續說道:“青山舊人,有事相求。”
長生猜測這人也許是青山縣人士,但說得這般遮遮掩掩,讓人忍不住往桃色方向聯想。
“她是怎麼跟你說的,怎麼會拉著你說這些話?”出自青山縣,那可能是老鄉之流,葉信芳心中想著,但還是有些不解,覺得對方此舉有些唐突。
“那位夫人在廚房裡親自下廚,給徐舉人做小食,小的去取晚飯的時候,她低聲說的。”長生想著那位徐舉人帶了那麼多的下人,居然還要妾室親自下廚,想來她們內部爭寵激烈。
晚飯葉信芳幾人不想去大堂裡湊熱鬧,就命長生去取菜的。
“你們說話,有沒有被別人看到?”葉信芳擔心被人看到,怕是惹得徐舉人多想,他自己覺得沒什麼,但害怕徒惹是非。
長生趕忙搖了搖頭,“老爺放心,我們避著人說的。”
葉信芳還是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又問道:“你還記得,上次在金陵那次,有沒有見過這位夫人?”
上次金陵匆匆而過,徐成玉的妾室們,還是如今日這般,不帶帷帽、不避他人眼光,那群鶯鶯燕燕葉信芳不過隨意一瞥,其中好似沒有白天見到的那位眼熟女子。
“好像見到過,又好像沒見過,小的記性不好,記不清了。”長生答道。
看樣子,最好還是見一面,總歸自己無欲則剛,若是真的是原主的老情人,有事相求,能幫就幫一下。
“她跟你是怎麼約的?”葉信芳問道。
“今夜子時,在後院井邊見面。”
井邊啊,不知道為什麼,葉信芳總覺得這個地方聽著就不舒服。
長生臉上帶著糾結,問道:“若是夫人問起,那可如何是好?”
葉信芳打量著他,沒有想到年紀不大,想得倒是不少,先幫自己把後路找好了,葉信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答道:“她若問起來,你據實相告就是。”
“夫人要是不問,那就不說嗎?”長生趕忙問道。
小夥子,你很有前途啊,考慮得這麼全面,葉信芳感嘆著,想到楊慧那個性子,沒好氣的道:“瞞不瞞是你的事,我沒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
長生心中鬆了一口氣,心終於落在了實處。
“葉哥是要去見她嗎?”一旁的宋修之,忽然問道,他書也不看了,兩眼死死的盯著葉信芳。
葉信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答道:“既然是老鄉,在外遇到了,總要幫一把。”
他心底裡,其實有些害怕這女子是原主的舊情人,這種半夜私會,真的很像這種關係啊,但既然人家都特意提出來了,最好還是見一面,有事就講清楚,省得跟個定時炸彈一般,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