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條縫, 你沒看到嗎?”葉·撒謊不眨眼·信芳如此說道。
宋修之皺了皺眉,執著的問道:“是在我轉身的時候開的嗎?”
“我真開了窗戶。”葉信芳小心翼翼的避開問題陷阱,轉而看向林雲帆,使了個眼色,“林兄, 我開了窗戶對不對?”
“對,對,我看到了。”林雲帆打了個哈欠,“不早了,都散了吧,沒什麼大事。”
葉信芳拉扯著宋修之的衣袖,走一步扯一步,宋修之臉上還是寫著懷疑,進屋了都還在喋喋不休的問著:“你什麼時候關窗戶的,我就轉個身,你為什麼這麼快,你是不是騙我?它從窗戶跑得,是不是在我床上經過了?”
“躺下,睡覺!”葉信芳說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一秒鐘後鼾聲響起。
宋修之哼了兩聲,見他毫無反應,只得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的一角,確定裡面沒有藏老鼠之後,才慢慢的爬進去躺下,然後就看著搖曳的燈火陷入了沉思。
“葉哥,葉哥,熄燈。”宋修之低聲喊道。
葉信芳如同殭屍一般從床上坐起身來,緩緩的下床吹燈,然後又躺回床上。
“葉哥,葉哥,我能跟你睡嗎?”宋修之接著問道。
在用三秒鐘回憶了小孩子口水糊在自己衣服上的難忘經歷後,葉信芳方向傳來掀房頂一般的呼嚕聲。
黑暗中,宋修之的小臉氣鼓鼓的,瞪了葉信芳一眼,他總感覺某個地方藏著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睛,一陣細微的風,嚇得他抖了抖,努力的將自己縮在被窩裡,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一夜安穩。
府學裡各類教學設施齊全,單單舉人身份的先生就有五位,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舉人,不能更進一步,便選擇投身教學事業,五位先生每七天開一次課,一次講半天,彼此之間的時間完美錯開,但凡他們開課,總是座無虛席。
除了舉人們授課,君子六藝也有專門的老師教導,這些老師都是西寧府在各自專案中的佼佼者,如果說舉人授課是必修課,那麼六藝課程就更像是選修課,這些課程選在下午開課,上課與否,全憑生員自願。
如果不願意上選修課,也可以選擇自己溫書,有類似於圖書館的藏書閣,不準外借但可以在裡面閱讀、抄書。
葉信芳有一種回到了大學的感覺,充斥著學術與自由的氣息。相比較私塾,這裡的先生們也會佈置課後作業,但交不交全憑自願,不強制,如果你教了,他就會認真的批改,若是有不懂之處,對方也會非常細心的解答,絲毫沒有身為舉人的架子,葉信芳感嘆古人淳樸,為人師表就是兢兢業業。
六藝之中葉信芳只選修了書法,其他的也很想學,但時間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宋修之除了書法,還選修了蕭,去上了幾回課後就天天在院子裡嗚嗚咽咽的吹著,擾的所有人都不勝其煩,終於有一天院子裡某個忍無可忍的同窗,越過重重阻礙,潛進宋修之的臥室,毀掉了那根竹蕭,院中諸人紛紛大呼義士,至於到底是誰,一時成了院子裡的不解之謎。
“宋同學,能不能回憶一下當時的案發經過?”姜雲明臉上貼著一把假鬍子,裝模作樣的捋了又捋。
“我從藏書館回來,就看到竹蕭壞了。”宋修之答道。
“是現在這樣嗎,你看到的時候,它就已經失去了氣息,還是經過了一番掙扎?”
“你的竹蕭吸氣給我看看。”宋修之沒好氣的說道,“你別煩我,我去買根新的。”
“別,真相只有一個,我們必須要查清楚!”姜雲明一副真理鬥士的樣子。
葉信芳、劉俊彥、林雲帆坐在一起,嗑著瓜子,安靜的看著姜戲精的表演。
宋修之翻了個白眼,剛要拿起竹蕭,就被姜雲明一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