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安是孃的徒弟,也是我的侄子,姐夫,他不是書童。”葉信芳滿臉嚴肅的解釋。
孟琰挑了挑眉,“又不是親侄子,隔了幾房的堂侄而已,說好聽是侄子,說難聽點不就是個跟著你家吃白食的小子,你還要為了他跟我、跟自己的外甥置氣不成?”
“善安沒有吃白食。”開口說話的人竟是張氏。
孟琰就見著這個往常對他和顏悅色,甚至帶著幾分討好的岳母,此時眉頭緊皺,滿臉都是不虞。
“外婆。”四郎軟軟的叫道,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著張氏的腿,卻被張氏輕輕的推開。
妞妞矮小的身子,亦步亦趨的跟在葉信芳身後。
“你娘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四郎他們給那個野孩子賠罪?”孟琰滿臉都是不高興,低聲問葉玲。
大過年的遇到這樣的事情,葉玲也覺得很糟心,一邊是兄弟親孃,一邊是兒子丈夫,許久才道:“四郎他們,是做得過分了……”
孟琰聞言兩眼睜圓,“你說什麼?你還是親孃嗎?就為了一個窮小子,難道就因為他也姓葉?”
葉玲立馬閉口不言。
葉信芳小心翼翼的將葉善安放在床榻上,因為自己不是大夫,不敢亂碰,按理說應該放在地上等到大夫來再挪動,但他一時心切,忘了這一茬。
“誰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葉信芳坐在床邊,沉著臉,望向那一排站著的小蘿蔔頭。
“我、我們在跟他玩的時候,突然他就倒地了,是,就是這樣!”
二郎和三郎是雙胞胎,臉上甚至連顆供人區分的痣都沒有,葉信芳也分不清楚這說話的是哪一個外甥。
“芳弟,三郎都說了這不關他們幾個的事,你就別再揪著不放了。”孟琰解釋道,如同一個慈父一般。
“爹,我才是三郎……”沒有說話的那個雙胞胎弱弱的解釋道。
孟琰臉都僵住了,瞪了三郎一眼,“就你話多!”
“撒謊!”妞妞小臉上都是怒火,臉頰氣鼓鼓的盯著四兄弟。
才三歲的五郎,一貫嬌養著長在深宅裡,見得這番情景,躲在外間客廳的榻上嚇得瑟瑟發抖。
妞妞如今快五歲了,因小時候吃了不少苦,故而比一般的孩子要早熟,說起話來麻溜得很,“大表哥揮了揮手,二表哥三表哥就將善安哥哥打趴下,然後讓四表哥踩上去,我還看見他在善安哥哥身上蹦了幾下!”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大人們都在寒暄,而男孩子們聚在一起,也沒有注意他們在幹什麼,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嚴重。
“疼……”葉善安幽幽轉醒,滿臉都是痛苦,小手抓著葉信芳的衣袖,“七叔,我疼……”
九歲大的小孩兩眼通紅,眼淚順著臉龐糊了一臉,說話都有些模糊。
張氏滿臉都是不忍,只見小孩轉過頭來,臉上皺成一團,“二奶奶,我是不是要死了……”
每一句話都說的無比的艱難,但葉善安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疼痛讓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只想著,既然要死了,一定要把遺言說完。
“你別說話,先躺著,大夫馬上就來,善安最乖了。”葉信芳安撫道。
楊慧有了身子,比較嗜睡,此時還在自己的臥室裡睡著,葉信芳只慶幸她不在,不然怕是要跟著擔心。
“疼……我想奶奶……”葉善安想起自己的親奶奶,頓時覺得從未有過的委屈。
“李叔,李叔!駕著馬車去青山縣接四嬸嬸,小妹,你跟著一起去!”葉信芳想著哪怕有個萬一,至少要讓這孩子見到自己奶奶最後一面,他怕李叔不認識人,就讓葉瓏跟著一起去。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李嬸扶著長生,長生揹著老大夫,大冷的冬天裡,長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