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著帷帽,看不清面容,但被一妙齡女子這般柔聲哀求,這女子還很有可能是花魁娘子,一般男人也許早就動搖了,唯獨葉信芳幾人,剛剛經歷過香凝一事,都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奴家與婢女走散了,故而才會落得如此境地,絕非是賴著公子,還請您援手一二。”那花娘又嬌滴滴的說道。
話雖是對著葉信芳說,月奴卻覺得那女子的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
葉信芳左看右看,終於還是說出口:“姑娘,此處人多,為何一直求我?”
“就當是奴家看著公子面善,您眼睛澄澈,不像是歹人,且您一直不答應,顯然不是好色之徒,奴家便更為放心。”那花娘解釋道。
周圍幾個原本蠢蠢欲動的男人,聽了這話倒是冷靜了下來。
那女子不再說話,一直坐在地上,隔著帷帽直勾勾的看著葉信芳,圍觀人群均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四人。
葉信芳本想動作,卻沒想到月奴直接兩步走到女子身邊,冷著臉將她抱起,轉身往回走,葉信芳三人趕忙跟了上去。
往前走不知為何不得動彈,似是出了什麼事故一般,而往回走,卻沒有太大的阻力。
“哎喲,裝了半天也是個偽君子,也不知要將這美貌的女娘送到哪裡去呢。”身後還有人發出猥瑣的笑聲。
一個肥胖的男子眯起眼睛,笑著開口說道:“還不知那花娘如何貌美呢,身子摸著軟不軟?”
月奴懷中的花娘聽了這些話,將頭靠在了月奴的胸口,而月奴幾人就跟沒有聽到這些調笑一般,腳步都不停頓一下,很快就將那花娘送到了醫館,今日也不知是否因為人多的緣故,醫館裡也擠滿了傷員。
本是放下就要離開的,沒想到月奴卻被那花娘拉住了衣袖,“公子可否再等一會,此處人多,奴家一個不識,心中惶恐,待奴家治好了,絕不再賴著諸位,可否?”
月奴的衣衫被她死死的拽著,女子在外總是十分危險,這樣的要求似乎非常合理。
月奴卻只是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方才開口說道:“泗水城我也曾經來過,聽姑娘的口音,似乎是本地人,剛剛進來的時候,醫館的學徒攙扶你的時候,還喚了你一聲‘翠微姑娘’,雖然此處嘈雜,他說話的聲音也很小,但奈何我耳目靈便,翠微姑娘,您可並非沒有認識之人,我說的可對?”
那花娘聽了這話,沉默了半晌,這才掀起帷帽,露出一張姣好的面容,滿臉都是楚楚可憐,細聲說道:“奴家心中惶恐,騙了公子,但只是希望公子能夠陪伴一二,並無惡意。”
這句話的解釋就是雖然我撒謊了,但看在我長得好的份上,留下來陪我。
本以為自己姿容可以打動對方,卻沒想到月奴絲毫不為所動,用力的扯出自己的衣袖,說道:“姑娘既然身在花樓,對於世事應該更加明辨,何必做此糾纏之態。既然見到姑娘安全了,在下告辭。”
葉信芳被這一出弄得摸不著頭腦,這花娘幾個意思,一見鍾情?
翠微的眼淚瞬時就低落了下來,說道:“奴家身世飄零,公子這麼說,便是嫌棄奴家是腌臢之人,不配與您相識?”
葉信芳整個頭都大了,搞不明白這是哪一齣,不過一面,怎麼就弄得一副要以身相許的模樣呢。
月奴卻依舊是一副不解風情的模樣,又道了一句告辭。
翠微見他去意已決,趕忙說道:“公子不記得奴家了嗎?五年前我們見過的!”
“我不記得你。” 月奴冷冷的說道,“你也不要再糾纏不休。”
“我贖身的銀錢都準備好,我等了你這麼久,只要你說一聲,我就跟你走!”翠微又補充道。
“在下委實未曾見過姑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