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帝直接開啟信封,月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你這是什麼表情,朕還看不得了?”皇帝沒好氣的看著月奴。
月奴連忙低下頭,只是那個小眼神有些質疑。
“真是看到你就來氣,枉費朕那麼看重你,升你做暗衛統領,你說你認識葉信芳,朕放心你才將任務交給你,你就不能攔一欄,看著人送死,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皇帝噴了個痛快,噴完還不過癮,用力的戳了戳月奴的額頭。
天子一怒,月奴也沒有什麼惶恐之意,只是身子往後縮了縮,飛快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比劃了兩下。
“你還有臉狡辯!”皇帝兩眼瞪圓,生氣的盯著月奴,“你這個破嗓子治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副死德行,一邊藏著去,朕都要被你氣死了!”
月奴立馬找了個角落縮了起來。
皇帝這才有工夫看那封信,越看臉色越陰沉,最後更是直接將桌子邊的茶碗狠狠的擲在地上。
聽見聲響,原本在殿外候著的貼身太監宋吉祥,立馬身形一抖,卻沒有進去。
“還躲著作甚,出來,派人去查一查此事!”皇帝直接將信扔給月奴。
葉信芳本在奮筆疾書,卻忽然收到了來自摳門皇帝的百兩黃金賞賜,心裡還美滋滋的想著,難道這位大佬終於良心發現,白看文時產生了欠作者錢的覺悟。
“楊夫人自盡了。”皇帝開門見山的說道。
葉信芳愣住了,想起那個不過幾面的美麗女子,依舊覺得充滿著不真實,“陛下,您說笑呢?她還那麼年輕,怎、怎麼會?她還有個女兒……”
對方不過二十五六歲,真是青春正好,又被人救了出來,怎麼會突然自盡?
“昨日朕派人前去,救出了人,你那個妻姐是個烈性女子,自言愧對親族教誨,看了一眼女兒,便從容赴死。”皇帝說著,還打量著葉信芳的神色。
葉信芳眉頭緊蹙,依舊覺得有些恍惚,“好端端的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活著不是最重要的嗎?”
“好女不嫁二夫,真乃節婦也。”雖然皇帝心中不太看重節婦那一套,畢竟他的父親,先帝爺納的小寡婦還少嗎?但面上還是一副讚揚的樣子。
葉信芳心中真的在罵娘,朱熹誤人,狗屁的節婦,人活著不比什麼都重要。
皇帝想了想,又補充道:“楊夫人死前,心心念念都是她女兒。”
“那個孩子,我會當做親生女兒一般撫養。”葉信芳還是有些轉不過神來,自語道:“若是讓娘子知道此事,還不知如何是好。”
男女之間的事,總是容易讓人多想,葉信芳之前請求救楊蘭,皇帝雖然面上不說,但還是暗搓搓的以為二人之間有著不可言說,如此反而看重他重情重義,若是看到舊情人見死不救,皇帝反倒是瞧不起葉信芳了。這二人,一方是正當年華的青年,另一方是顏色正好的美人,皇帝還有如此想法,不足為奇,而此時皇帝才發現,這葉信芳倒真的像是因為妻子才想著幫一把。
“堂姐一生孤苦,陛下,她的屍身葬於何處?”葉信芳想到古人都比較看重身後事,故有此一問,生前無論是原主還是現在的他都沒有喊過一聲姐姐,如今倒是喊了出來。
“今日清早便送往了護國寺,六天後廣惠禪師親自超度亡魂。”身後事是月奴辦的,他在辦妥之後才向皇帝覆命。
葉信芳聽著便放下了心,恭敬的向陛下道謝:“多謝陛下援手之恩。”
皇帝臉上有些掛不住,“你不必謝朕,是朕失策了,你可以再提一個要求。”
葉信芳卻拒絕了,“堂姐心存死志,與陛下何干,陛下已經幫了很多,學生不是貪得無厭之人,不能再提要求。”
皇帝聞言倒是有些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