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都是照你說的,你看看可行?”王二看著戳了幾個洞,漏出天光的棚頂,心中有些忐忑,這人不會是故意讓我這麼幹,好賴工錢吧?
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葉信芳很是爽快的結賬。
王二拿了錢暈暈乎乎的走出葉家,還真有這種腦殘?請人搭建好好的一個棚子,非要弄壞?
“芳兒,你這是幹什麼?”等人走了,張氏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葉信芳耐心解釋,“這是仿著縣試的棚子搭的。”
張氏初聽還不覺得有什麼,站在棚子裡,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漸漸眼角紅了,“考場條件這麼差,難怪你爹……那麼冷的天,他身體又不好,我還一直催著他考……是我害了他……”
葉信芳怕她自己走到死衚衕裡,趕忙道:“都是我的錯,讓您想起不好的事情,也不是所有的棚子都這樣,我只是以防萬一,爹當初就算您不說,他就真的不考了嗎?您也別太自責,他在下面知道了也不好受。”
一貫強勢的張氏,此時顯得格外的脆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抓著他的衣袖,“芳兒,你別考了……找個賬房的活計也挺好的……”
葉信芳看她這副關心則亂的樣子,心下不忍:“我不考出個名堂來,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年的寒窗苦讀,您放心,我現在身子很好的。要是不舒服我就不考了,您不要擔心。”
張氏怎麼能不擔心,一場風寒就能要人命,她從未如此深切的認識到科舉的危險,葉信芳是她最後的依靠,“你別去考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葉信芳扶額,向她解釋本是好意,奈何她多想,“這世上哪有躺著就能數錢的好事,你兒子我是個男人,總要扛起這個家,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葉瓏嫁個潑皮,而您被六嬸子嘲笑?”
“葉瓏哪有你重要,我被人嘲笑就嘲笑,一大把年紀了,也沒幾天的活頭了。”張氏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
葉信芳心下微暖,眼角有些酸澀,被家人珍視的感覺,無論體會多少次都不嫌多,越是這樣,他越是要努力讓她們過上好日子,“我最近天天早上都有練的,還會五禽戲呢,這個強身健體的,神醫華佗您知道吧?”
張氏猶豫的點點頭。
葉信芳笑著道:“五禽戲就是他創的,專門健體的,您這可以放心了吧。”
張氏抹了把眼淚,“我還是不想你去考……”
葉信芳只得拿出殺手鐧,“您忘了父親臨死前的囑咐嗎?他的遺志,我若是不能實現,還怎麼配為人子?”
張氏低聲道:“你也可以生個兒子,讓他去出息!”
葉信芳聽了險些笑出聲來,這跟現代許多家長一樣,自己考不上大學,就一心逼著自家小孩讀書。對於張氏,兒子是親的,未出世的孫子就隔一層了。
想到孫子,張氏開口道:“你看慧娘,肚子也總沒個動靜,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古人重男輕女十分嚴重,沒個兒子就跟低人一等一樣,對於葉信芳來說,其實有妞妞一個孩子就夠了,養孩子並不是生下來就夠了,你要對她負責,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生下許多孩子而不好好教養,不是害了孩子的一生嗎?
他自己是孤兒院長大的,對此體會頗深。
楊慧多年無子,受盡磋磨與白眼,連帶著張氏都覺得臉上無光,生兒子這件事,婆媳兩個人最近都非常期盼,葉信芳這些日子也一直很努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緣分未到,或者是他這副身子常年酗酒出了問題。
楊慧曾經生過妞妞,應該是沒有毛病的,但葉信芳一想到從前她受盡虐待,也不知會不會被打出問題來。
若是他有問題,而楊慧想要親兒子做依靠,那就與她和離,若是她不嫌棄自己,那自己也會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