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那段時間裡,葉大人找到了出去的路。”月奴說道。
皇帝皺眉沉思,倒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而是又問道:“你說那個白色瓷瓶裡藏的是什麼?”
月奴頭微微低著,十分恭敬的模樣,也不敢說這個問題皇帝已經問了數遍,依舊是用十分平淡的語言說道:“屬下不知,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也許只有廢太子之女知曉了。”
皇帝想了想,就覺得心絞痛,彷彿長生不老唾手可得,卻因屬下辦事不利而最終錯失機會。
“都是屬下的錯,錯信他人,這才壞了陛下的事。”月奴又重複千百遍的認罪,他新傷才好,脊背隱隱作痛。
壞了這般大事,任誰都是要心存懷疑的,皇帝也不例外,他也曾懷疑月奴背叛他,但一想到危急關頭生死一線,是月奴挺身而出,這才保下了他的性命,這才逐漸打消了疑慮,終歸是自己費盡心思培養的人,又是從小看到大的,皇帝在月奴身上花費的心思,其實不比在一般皇子公主身上花費的少。
“反王那邊,一點風吹草動都無?”皇帝詢問道。
“三殿下如今被圈進,那邊時刻有暗衛守著,隻日日飲酒詛咒老天不公,並無其他異動。”月奴這般答道,他常年伴君,明白輕重,皇帝可以喊反王,而他卻只能喚三殿下。
“真是個廢物,心甘情願給人當槍使。”皇帝罵道,又想到那個入黃沙之地,又攜重寶逃出的侄女如音,道:“你說,可否拿廢太子,跟他的好女兒換那仙藥?”
月奴額角微微抽搐,他覺得事情有些難辦,皇帝並不知那白色瓷瓶裡是什麼,就已經單方面的認定裝的是仙藥,不管換與不換,這個事情註定是無法善了。
“陛下,此事成敗,端看那女子是否是真的純孝。”月奴答道。
皇帝心中思量不止,暗自想著能不能在廢太子身上做文章,他心中也知曉,這樣做的希望不大。
“孫茂行那邊可有什麼動靜?”皇帝又問道,他一想起廢太子是因為孫茂行而放出來的,就覺得牙根癢癢,本以為是甕中之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廢太子臨了的反撲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誰能想到,盡職盡責十來年的九門提督,會是廢太子的人?往日裡看著頭腦清醒的一個人,似乎在廢太子出來之後,就開始拎不清了。
月奴剛想答話,就聽見屋外傳來敲門之聲,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看到皇帝,跪了下來,說道:“孫府暗衛傳報,孫老大人自盡。”
“當真?”皇帝追問。
“回稟陛下,被發現的時候,孫老大人已經沒了呼吸。”暗衛恭敬答道。
皇帝皺眉,顯然很是不滿,問道:“你們為何不看著?”
“內室獨處,外人不得入內。”那男子答道。
皇帝揮了揮手,覺得有些糟心,好似是在一塊木頭說話一般,他想了想,道:“傳葉信芳。”
葉信芳在家中不過歇了一個時辰,便有宮中禁衛前來傳召,一路上也聽月奴說起這幾個月京中的風風雨雨,葉信芳心中有些打鼓,暗道莫不是要追究黃沙之地的事情。
月奴是不會跟皇帝撒謊的,黃沙之地發生的事情,他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帝,他若是想撒謊,就會交代葉信芳和宋修之,但是他沒有。
等到葉信芳穿著一身官服,看見比半年前見面時要老了不止十歲的皇帝,心中有些唏噓,暗道皇帝也是個苦差事,一次叛亂就險些要了老皇帝的命,他想到中國曆代的皇帝們,大多都是不得善終的,就暗道一句何苦呢,辛辛苦苦掙得大位,又要戰戰兢兢的保住大位。
皇帝自是不知葉信芳心中的這些歪歪扭扭,見到風塵僕僕的葉信芳,先是開口道:“一路風霜,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