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一向信奉有仇當場報,直接駕著馬車,氣勢洶洶的往前跑。
沈琅呆呆的看著他,直到再次見到那座染血的茶棚。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葉信芳坐在馬車都覺得難以忍受,宋修之更是臉色蒼白的靠在他身上。
沈琅顫抖著,不敢靠近,看到那些護衛們,哪怕已就死了,依舊睜大著眼睛。
而月奴,就像是永遠一往無前一般,對著橫七豎八的屍體視若無睹,靴子踩在血水上,仔細的看著現場打鬥的痕跡。
“ 你看到了嗎,他們死不瞑目!”月奴直接將沈琅從馬車上拽了下來,不顧對方發軟的腿,拉扯著他送到了阿大跟前,指著死去的那些護衛們,開口道:“他們都是為你而死的,拿起武器,跟仇人血戰到底!”
沈琅蹲下身子,從阿大的手中,拿起他的長刀,緩緩的站直了身子。
緊接著,葉信芳就見到這位暗衛的統領大人,像是見過無數生死一般,抬起右手,對著空氣打起了響指,一連打了三個,眾人才看見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茶棚後面。
那人長著一張似乎混入人群就會消失不見的臉,普通的讓人甚至無法記住他的面容,回想起來都是一片空白。
他並非孤身一人,手中拽著一個綁住的人,而沈琅看到那個被綁著的人,氣得兩眼通紅。
被綁著的,正是殺人者中的一員。
月奴看著那人,問道:“殺人的,去哪了?”
那男子開口,倒是有一副動人的好嗓子,言簡意賅的說道:“東邊。”
東邊,就是沿著官道繼續往前走,沈琅想起那個店小二說過的他家往東十里地,有些擔憂的問道:“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去了?茶棚老闆和小二,都是無辜的。”
月奴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由面容普通的男子帶著眾人往東邊去,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則交給葉信芳二人看守,臨行之前,月奴還遞給他一柄匕首。
葉信芳有些害怕,月奴卻朝他點了點頭,說道:“沒什麼大事,勇敢點,不要害怕。”
月奴看見葉信芳身後不遠處的樹後,刻意露出腦袋的手下,朝他點了點頭,這才離去。
那個面容普通的男子,帶著二人沿著官道往東行了三里地,然後走入一旁的小路中,七彎八拐的到達了一處山林中,解釋道:“他們進了林子裡。”
林中到處都是鳥雀鳴叫之聲,不過走了幾步路,又有四個人前來與月奴回合,來人個個都面容普通,沈琅居然見到了那個救他的人。
“您是暗衛的人?”沈琅不敢置信的問道。
那人朝他點了點頭,就十分恭敬的站在了月奴身後。
沈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提了起來。
“你的腳步太重了,容易打草驚蛇。”月奴開口解釋道。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林子裡輕輕的走動,直到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說七弟為何去了那麼久,迷路了嗎?”一個聲音粗獷的漢子笑著說道。
一行人只聽另外一個人開口說道:“這麼簡單怎麼會迷路,不會是被人發現了吧?”
“不會,很有可能是跟丟了,老七的本事不差,沒有那麼容易被發現。”一個女聲響起,正是香凝。
“大嫂,您說的那個高手,有多厲害?比之前見到的那個武當弟子還厲害嗎?”一道年輕的男聲問道,在他的印象中,那個高手打得香凝節節敗退,就已經是十分厲害了。
“那個武當弟子,功夫一般,若我峨眉刺在手,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而那個人,非常厲害,年紀輕輕,卻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香凝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手執峨眉刺,與你大哥聯手,才可能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