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報副榜用了不少時間,後頭都是正榜的。”報喜差解釋道,拿了賞銀喜滋滋,想了想壓低聲音道:“這位老爺,今兒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所以耽擱了一會。”
葉信芳看著那個報喜差,報喜差也直直的看著葉信芳,見他似乎真不懂,伸出右手來,做了一個手勢。
葉信芳這才意會,拿了銀子之後那差人壓低聲音道:“據說,不少大官家裡被圍了,衙門裡人手不夠,就連榜都臨時換了……”
“哪些大官?”葉信芳追問,他暗想著,這是發生了科舉舞弊,許多大官都牽扯進去了?
“小人知道的就這麼多。”報喜差見沒有銀錢可掙了,方才告退。
葉信芳又開始了焦心的等待。
“葉舉人,不妨進書房裡等。”小太監阿福瘋狂暗示。
葉信芳:……你可夠了吧。
劉俊彥那邊雖然已經歡喜瘋了,但還是要顧及葉信芳的感受,不敢顯露太過。
總歸才報到第三百名,這是最後一名,前面還有兩百多個名額。
葉信芳又回到書房,繼續當他的御用小說家,他可算是弄清楚了,這兩個小太監之間還有分工。
阿福主要負責催更,另一個小太監阿金主要負責謄寫,兩人偶爾還換崗……
每三天將謄寫的稿件送進宮一次,葉信芳之前在皇宮中寫的書稿,後來也被皇帝送了過來,皇帝沒有禁止他繼續發書,葉信芳還可以繼續賣錢。
並且有人催促,他覺得自己速度更快了。
一上午,小院門前也聽到零星的幾聲馬蹄聲,但大多是一晃而過便遠去,一直等到都快要吃午飯了,門前才繼續響起馬蹄聲。
這次的馬蹄聲持續的時間比較長,葉信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聽它近了、近了、慢慢的近了。
葉信芳放下筆,跑了出去,看到來人,整個人都沮喪了起來。
“葉、舉、人。”月奴依舊是那副難聽嘶啞的聲音。
葉信芳早在宮中就見過月奴,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反而沒有一開始那般害怕了。
“月奴大人怎麼來了,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第一次知道暗衛真的存在,葉信芳覺得簡直就跟神話都是真的一樣,這職業居然不是後人臆想出來的。
而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暗衛這樣的身份,既像是皇帝的保鏢,又像是皇家養的間諜,此種身份是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的嗎?不是應該保密嗎?這個月奴,卻一直都是無所顧忌的樣子。
直到很久之後,葉信芳才知道,身份要保密的那是普通暗衛,而月奴這樣的暗衛頭子,他的身份許多人都知道。
“不、是、陛、下。”月奴依舊是一字一頓,聲音就像是宋修之一開始吹竹簫時一般。
“那月奴大人,有事找我?”葉信芳有些不明白。
月奴張嘴,葉信芳聽得恨不得把他嘴巴縫起來,“夜風來,花兒開,小娃娃,慢慢睡…………”
歌聲一言難盡,依舊是招牌的一字一頓,唱得斷斷續續的,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想一想下一句歌詞,好好一首催眠童謠被他唱出來,就跟狗啃了一樣。
“你、聽、過、嗎?”月奴問道。
葉信芳怎麼可能沒聽過,他還被逼迫著學了好不好,心裡都在咆哮,面上還是一副平靜樣子解釋道:“這是西寧府的歌謠,哄孩子入睡的。”
月奴聽了這話,依舊木著一張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月奴大人,您從哪裡聽到這首歌謠的?”葉信芳有些好奇。
月奴搖了搖頭,看了他一眼,向他道了一聲謝,轉身告辭。
葉信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人什麼意思,來去匆匆,難道就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