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來跑去,而是正正經經的試卷,試卷依舊與答卷分開,答卷仍然是紅格子宣紙,另有草紙數張,除了試卷,還有三根蠟燭。
會試考題與鄉試題目型別相同,不過題量更多,題目也更加刁鑽,第一場試卷,四書義四道,五經義三道。
萬事開頭難,三場考試一般最難的就是第一場,最重要的也是第一場,第一場的八股文若是做得驚才絕豔,後頭兩場的試卷考官匆匆閱過就能判考生過。
葉信芳看到題目,整個人愣了三分鐘,出題人真的是蒂花之秀,四書題是:“寶珠”、“禮雲玉”、“千里惟民”、“及其廣大草”。五經題是:“家有塾黨”“自臭恐人倚乃身”“君子終日乾乾” 。
七題又六個是截搭題,截搭題是將前後文句讀不同的地方或者不同語句中選擇詞句粘合在一起,組成新的題型,這種題型本就是無題可出,為了防止被人押題才出現的,按理說國朝不過傳了二代,不會出現無題可出的情景,但這一屆就跟命題人集體抽風了一樣,個個秒變截搭狂魔,這七個題目只有“君子終日乾乾”是出自《周易》的單句,就好像一堆妖豔賤貨裡混進一個老實人一樣。
題目眾多,時間緊迫,葉信芳先做有把握的題目,他估算了一下一題所需的時間,也不敢先在草稿紙上寫一遍再謄抄,而是在草稿紙上列好提綱之後,就開始寫,一筆一劃都極為專注,為防止錯字,動筆之前要想清楚,幸而他在現代經歷無數次考試,經驗豐富,在平常有做過特定的模擬訓練,日常練題都是如同考場上一般嚴格要求。
葉信芳從來不怕吃苦,他並非空手而來,為了這次會試,他甚至連話本都停了下來,為此還被姜雲明上門來鬧了一番,他提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考試用的筆墨硯臺,這些東西都是選擇自己用著最趁手的來,日復一日的八股題練習,採用題海戰術,四書五經一卷一卷的推過去,雖然不敢說每一句都練習過,但他能保證,每一卷裡都選擇過重點語句練習。
他從來不是多麼又天分的人,葉信芳知曉自己論天賦不如宋修之,宋修之於讀書上的天賦就像是與生俱來一般,敏銳如同利箭一般的直覺,凡事一點就透,而葉信芳有這樣的朋友,自己就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能勉強跟得上他前進的腳步。
白天寫了三題,等到光線暗了下來後,葉信芳就停了下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也沒有方便,他這才搖了搖桌子角落的那個小鈴鐺,鈴鐺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考場上就顯得有些刺耳了,葉信芳隔壁的考生皺了皺眉,也停下了筆,覺察光線有些暗了,點亮蠟燭後繼續奮筆疾書。
不多時,葉信芳就看到有衙役提著熱氣騰騰的水壺走了過來,那衙役先是伸出手來,葉信芳愣了一下,從懷中數出四十文錢遞了過去。
桌面早已收拾乾淨,筆墨硯臺放在一邊,防止打翻硯臺汙了卷面,紙張整理好後放在桌子上的另一邊。
葉信芳接過水壺,直接將水灌進碗中,此時裡面已經放了掰成一塊一塊的泡麵,面上撒了一些自制的調料,以及一些早就切得薄薄的肉脯片,這些肉脯片還是專門請善刀工的大廚切的,一般人切不了這麼薄,葉信芳也不知怎麼想的,直接雙手蓋上去,然後就被熱氣燙得一個哆嗦,這才老老實實的犧牲一張草稿紙蓋了上去。
等了一會兒,泡麵泡軟了,葉信芳先將筷子在杯子中用熱水燙了燙,這才開始食用,沒有現代那些亂七八糟的調料包,泡麵的味道差了許多,但是肉、面、調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如同煮食一般濃重的香味,透過考棚前的視窗往外飄散,外頭巡邏計程車兵們聞到這個香味愣了愣,雖然覺得奇怪,但卻沒有多問。
而比較生氣的,就是葉信芳隔壁的那個考生了,葉信芳搖鈴他就很不開心了,現在還弄得這麼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