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擱在現代能直接參加馬拉松了吧?
“他說書童被擄,可錢夫人提過,月狐生才識淺薄,偏不愛四書五經,既然如此,這書童打哪兒來?”
謝聽雲的話徹底點醒雲晚。
錢夫人口中的月郎就是個花架子,一不學武二不從文,光獨自進山狩獵這一點就夠不符合人設了,更別提突然救什麼書童。再者如果這裡真的是妖物所住之地,為何一路走來無人把守?
難道妖族都這麼翫忽職守,消極怠工?
有個念頭忽然湧現。
雲晚掩住嘴巴,超小聲嘟囔:“這個月郎……該不會就是那隻妖物吧?”她越想越可疑,不由往謝聽雲身邊靠緊。
話才落下,餘光瞥見白芒閃過。
謝聽雲知道雲晚已經認出他,也不在隱藏,撤去易容,手持絕世劍擋在雲晚身前,劍鞘抵去妖術,逼仄陰冷的崖洞之中斥滿令人壓迫的氣息。
他未動手,光一個眼神便震碎月狐生的一根妖脈。
月狐生喉間澀甜,弓身咳出幾口血水來,最後啞笑幾聲,俊美的面容是雲晚從未見過的瘋狂扭曲。
伴隨著笑聲,崖洞變換,冰雪退卻,四周燃起無數藍色狐火。
月狐生手撐牆臂,束好的發冠被猛然生長的髮絲掙開,那頭墨髮變為銀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蜿蜒墜地,頭上多出一雙狐耳,指尖也變得尖銳,猩紅色的眼瞳兇橫地盯著二人。
很快平靜。
月狐生拭去嘴角血跡,笑得亦冷亦邪:“小小修士,也敢闖我這雪桉嶺?”
眼前的月狐生與被救時判若兩人,雲晚忽然想起進山之前聽到的那個故事,剎那間汗毛倒立,氣息不穩:“你、你是不是吃了月郎?”
月狐一族,善於化人,以皮貌蠱惑眾生。
如果傳言屬實,那真正的月郎已經……
雲晚呆呆地看了一眼他的肚子。
“我不願,做他人手上的那把刀……
雲晚還沒愣神多久,就見月狐生自掌心凝聚一團妖術,張牙舞爪直攻謝聽雲命脈。
謝聽雲紋絲未動,連要躲的跡象都沒有。
躲在身後的雲晚頓時急了,站出來攔在男人面前,握拳正要反擊,卻被他抓住胳膊,同時,月狐生在咫尺間停下。
雲晚完全是懵逼的。
搞什麼?虛晃一槍?
“我不願,做他人手上的那把刀。”謝聽雲鬆開雲晚,同時收回絕世劍。
月狐生睜大的猩紅眼眸中滿是驚詫,手指在抖,燃燒於指尖的狐火一點點滅去,後退幾步,佝僂著後背匍匐於地。
雲晚看不見他的臉,感覺他在哭。
鋪散滿背的銀髮好像一瞬間沒了光彩,只剩比月色還要孤冷的蒼涼。
謝聽雲斂眸,字眼毫無波瀾:“你腿上的傷不像是出於野獸,更像利器割裂。身為妖族,怎會被凡人刀劍所傷?”
月狐生把緊緊掩埋下的頭顱抬起。
他流的是血淚,印在蒼白若雪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雲晚搞不懂狀態,單純覺得這隻狐狸郎君看起來有點無助。
不禁地抓住謝聽雲袖子,安靜看著他。
謝聽雲繼續道:“發現你的時候地上有打鬥掙扎過的痕跡,還有其餘者腳印,你以書童為藉口引誘我們過來,不是為了殺我們;而是激我們殺你,我說的可對?”
雲晚倒吸口涼氣,“真、真的?”
月狐生胸腔劇烈起伏著,拍地而起:“是有如何?你們是崑崙宗正派弟子,我只是一介妖物,正道殺妖天經地義!你們有何下不去手的!”
癲狂沙啞的吼叫響徹整個雪崖洞。
謝聽雲不為所動:“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