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出了貢院,回家之後,柳賀連澡都沒有急著洗,進了書房就給張居正寫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將謝姓閱卷官如何將這考卷取回的流程細細道出,並寫道,這謝姓閱卷官意圖以旁人之卷與張敬修之卷混淆,他相信恩師並非那等圖謀私利之人,不知何人在私下裡敗壞恩師名聲云云。
柳賀這麼做也只是補救罷了。
以柳賀對張居正的瞭解,如果張居正真要安排人讓張敬修中舉,只需與主考呂調陽說一聲便是,完全不需要透過一小小閱卷官之口道出。
考卷到達柳賀這一房恐怕也是有人籌謀的,若是柳賀取中張敬修,他是張居正的門生,這屎盆子定然是要栽到柳賀頭上的。
而若是柳賀不取,京中已有傳聞說柳賀得罪了張居正,經此一事,他更要將張居正得罪個徹底。
因而取或不取,柳賀都逃不過。
京中官員皆知,元輔的心胸並非那麼開闊。
“當官真難啊。”柳賀幽幽感慨道。
信送出去之後,柳賀方才洗澡用飯,他猜,此時張居正恐怕已經得知了張敬修被篩落一事,而究竟是何人將張敬修篩落,此時恐怕也已經在張居正的案頭了。
因而的確稍遜色一些。
“罷了。”張居正道,“你坐吧。”
張居正不僅知曉張敬修會試未中榜之事,就連柳賀的評語他也細看過了,只能說柳賀點評十分中肯。
長子張敬修讀書也算刻苦,但自他任首輔之後,張敬修便多少染了些眼高手低的毛病,似是不將天下讀書人看在眼中一般。
柳賀篩也是篩了,卻並未攪得天下皆知,以此為自身在清流中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