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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賀的想法也與楊堯一致。
外人不知柳賀叔侄關係早已破裂,無論柳義做了什麼,他在親緣上畢竟是柳賀的叔叔。
這鍋柳賀註定是要背的。
知府審案
“罷了,先等等看。”柳賀將棋盤收好,找來顧為,安排他去探探柳義的動向。
楊堯所提之事倒讓柳賀心中警醒,若是柳義真揹著自己做了什麼,就算柳賀不知,難道沒有知道內幕的人和他知會一聲?
柳賀覺得,他這知府當得著實沒有威嚴。
但這也和柳賀並未對揚州府中官員下手有關,他至今只將程通判調過去管恤孤事了,震懾力顯然有些不足。
柳賀原打算徐徐圖之,但顯然,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
探查過養濟院後,柳賀便定了時日,著手將謝知府遺留的案子解決。
自他張貼告示後,府中計程車紳們自然質疑紛紛,但對於百姓們來說,新任知府願意替他們解決疑難,那已經是他們期盼已久的事情。
“知府大人說要審案,此事當真?”
“他們官員不都是官官相護的嗎?又如何會替我等洗清冤屈,前年我爹去縣衙申冤,那縣太爺聽說是賈家的案子後竟連線都不接,我爹氣到病了半月,去年人就沒了。”一位農民模樣的男子唸叨道,“這些官都是昏官,只是我爹去了,我娘成日哭,小弟談好的親事也吹了,一個家這麼下去可怎麼辦?”
他旁邊人聽他如此說,便道:“牛大郎,你去府衙試試便是,新任知府大人聽說是個好官,你可知府城錢家?”
“這我知道,聽說他家洗手都用金水?”
“未必是有那麼多的金子,可應當也差不太多。”那人在牛大郎耳邊道,“咱們知府大人可是給了錢家一頓狠狠的教訓,咱們揚州城裡的大戶人人怕他。”
“當真?”
牛大郎半信半疑,可府城錢家他還是聽說過的,錢家可要比賈家有本事多了,知府大人真能教訓錢家?
揚州府四縣三州的百姓,有聽說柳賀威名來碰碰運氣的,也有希望柳賀來為他們申冤的,審理這日,揚州府衙前前後後聚了無數百姓,城中閒人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琢磨知府大人該如何審案,還有不少讀書人也來到府衙,只為一觀柳三元的風采。
這一日,柳賀坐於公堂之上,他年歲雖輕,可身著緋袍一坐,四品大員的氣勢日益顯現,府中許多百姓都未見過知府真容,此時發現竟是一位年輕過頭的官員,心中便難免有些猶疑。
但來都來了,他們又有冤情要訴,又豈會立刻就走?
“升堂!”
左右衙役列於公堂兩側,公堂之上,柳賀翻著案卷,吩咐付推官等左右官員:“帶江都縣事主李懷。”
“見過大人。”
李懷訴的是本府秀才江西橋,李懷是江都縣童生,多年苦讀卻依舊未考中秀才,他與江西橋原是至交好友,對方先他一步考中秀才,兩人間的情誼倒未有什麼變化。
李懷的妻子年輕貌美,江西橋早有覬覦,一日趁李懷不在家,他便將李懷之妻玷汙了,待李懷回家,其妻不堪受辱自殺,臨死前將發生何事告知了李懷。
李懷於是將江西橋告上了江都縣衙,然而江西橋不知為何傍上了興化縣李鄉紳,當上了李鄉紳幼子的蒙師,這李鄉紳家大勢大,背景極其雄厚,尋常的官員根本不敢惹,加上江西橋是其子的老師,李鄉紳無論如何也要將江西橋保住,江都縣衙見此連這案子也不願接。
這李懷年歲並不算大,但因妻子這事的影響,他兩鬢變得斑白,整個人目光無神,幾乎只為了申冤一事而活著。
“懇請府尊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