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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帶走。”
朱希孝過世後,微風凜凜的錦衣衛已經淪為東廠的爪牙,京中錦衣衛耳目本就眾多,平日便愛挑士子群聚之處潛伏,今日這“與平兄”若只罵了張居正倒還罷,連馮保也帶上了,錦衣衛自然不能將他放過。
那錦衣衛見柳賀與這幾人並不在一處,猶豫了片刻,還是叫人也將柳賀帶走。
柳賀整理了衣衫,道:“在下與他們並非一起,還請千戶明察。”
柳賀表情絲毫不慌亂,見了錦衣衛也並不懼怕,那錦衣衛千戶便看出,他與這些書生的確不是一路人。
可錦衣衛與東廠辦事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人猶豫之下,便道:“你可有憑證?”
“我與張僉事相熟,閣下一問便知。”柳賀道,“這幾人不過是年少輕狂說了幾句胡話,便是將他們關進北鎮撫司,閣下恐怕也問不出什麼。”
那人聽得張僉事之名,一時之間有些疑惑:“哪位張僉事?”
“張簡修張僉事。”柳賀道,“張僉事是在下的世兄。”
張簡修之名,錦衣衛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乃張相也就罷了,他們竟當著柳賀的面辱其恩師,難怪柳賀要站出來與他們爭辯。
柳三元就在眼前,他們竟然不識得,實在是……
柳賀替這幾人作了證,又叮囑其日後謹言慎行,方才與張簡修道:“恩師於天下之功,這些士子又如何知曉?只是天下愚鈍之人眾多,這些人只知辯駁卻無實幹之法,言談再多也是無用。”
張簡修道:“多虧世兄替家父保住名聲。”
張簡修和柳賀的交情其實並不深,不過柳賀受張居正器重,他出任右宗伯後,不少官員都將柳賀當成了張居正的衣缽傳人。
張簡修心知並非如此,若真是傳人,柳賀恐怕要常來張家走動,也不會與他三位兄長關係平平了。
訊息
張簡修也不明白,為何張居正如此器重柳賀。
且一般官員見了他們兄弟不說十分討好,態度上也是不同的,柳賀與他們卻稱不上十分親近,張簡修想,或許真如幾位兄長所說,柳賀有大才,有才之人性子總與旁人不同。
柳賀與張簡修道了別,心中也在感慨著自己的運氣,不過是出門遊了趟湖,居然就碰上了錦衣衛辦事。
他如今也算正式邁入了大員序列,倒不必畏懼幾個錦衣衛,現下的錦衣衛指揮使是劉守有,劉守有與馮保、張居正皆是交情不錯,不過作為錦衣衛指揮使,若只是攀附東廠與內閣,在朝便易多掣肘,行事上便難以肆意。
當然,如陸炳那般大權在握的錦衣衛指揮使畢竟是少數,錦衣衛的職權與東廠有些重疊,指揮使多是權貴出身,但論與天子的親近程度卻遠不如宮中內侍。
張居正秉政,馮保勢大,劉守有不如朱希孝在天子和百官面前說得上話,錦衣衛自然就得淪為東廠的爪牙。
……
若非聽得幾位士子議論,柳賀還不知自己那篇《祭師文》已經在京中流傳了開來,他走到書肆,想找一卷新出的書來看,書肆夥計卻問他道:“公子可讀過柳三元的《祭師文》?”
見柳賀神色平淡,那夥計道:“公子莫非是剛來京城?京城人皆知,平生不讀柳三元,閱盡詩書也枉然,柳三元這《祭師文》,婦孺讀了都是感慨師恩深重。”
柳賀:“……”
他寫這《祭師文》的時候並未多想,只是回憶著與孫夫子相處的點點滴滴罷了,哪怕到了今日,想起孫夫子已去世這件事,柳賀心中仍是無限悵惘。
他在書肆中逛了一會,就聽有數位士子來問詢,是否有《祭師文》的文稿。
還有士子高談闊論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