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耿定向人雖來了鎮江府,卻沒有,參考的都是過往鄉試與會試的試題,一些題目便是掃上兩眼都已經膩了,柳賀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自己出題給自己做,但四書五經浩
如煙海,他能碰上一道都是走了狗屎運。
這個狗屎運柳賀已經走過一次了,再走一次的可能約等於零。
柳賀答著題,只覺思路順暢。
歲試所考也不會脫離四書五經的範疇,但耿定向水平一向極高,他出的題便很有區分度。
柳賀思慮了一二,便在稿紙上作答了,他院試過後的勤練勤讀起了效果,一旦動筆,文章便順著思緒傾瀉而出,不過片刻,一篇幾百字的文章就已經寫成。
柳賀吹了吹墨,將文章謄上了考卷。
抄寫的時候柳賀更是滿意,不僅文章,他的字寫得也愈發好了。
一篇文章謄完,柳賀正要看下一題,桌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將他答題時的光都擋住了。
耿定向拿起,他在各府州考核多了,對各府州縣學玩的心思自然清楚,能被教官們將考號排在前面的,必然是學業出眾的弟子。
耿定向之所以先看柳賀文章,是因為柳賀寫得太快了,別計程車子還在思索,他卻已將一篇完整的文章寫完。
耿定向舉起考卷,先看破題,他出的這題為“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這題不算簡單,但眼前士子的破題卻極為巧妙,耿定向再往後讀,越讀他心中便越是震驚,這士子文章中每一句都可謂恰到好處,多一分則盈,少一分則虧,士子所思所想皆盡於這短短几百字文章中,卻並不令人覺得這文章瘦,反而有一種充實之感。
當真好文章啊!
感慨完文章,耿定向才去看這士子的名字,一看其名為柳賀,耿定向不由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來。
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這已是他了,偏偏柳賀每一回的文章都能令他印象深刻。
如果說一年前柳賀的文章已經堪稱出色的話,那麼現在,耿定向能從他的文章中看出大家風範。
買
耿定向將柳賀文章放下,在考場中巡視了一圈,只見其餘士子中雖也有文章出色的,比起柳賀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他抿了一口茶水,看向身邊的府學邵教授:“可知柳賀師承何人,亦或是家學淵源?”
邵教授起身拜道:“據下官所知,柳賀家境清寒,其父已過世,他此前在府城丁氏求學過一陣,或許是在那邊磨練的文章底子。”
耿定向對丁氏也有所耳聞,低頭道:“原來如此。”
考場之中,柳賀已經寫完了,歲試的內容與院試差不多,難度上其實更高一點,不過歲試畢竟不與功名掛鉤,生員們的心態便是千萬不能滑到最後一等去,以免給提學大人痛下殺手的機會。
柳賀琢磨的時間稍微長一些,不過在認真思索過後,他依舊寫了一篇思路流暢的文章出來。
檢查文章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還是學有所得的,雖然不如剛讀書時進步快,但到了這個階段,一丁點進步所費的心思都要勝過以往數倍,柳賀也會有瓶頸期,好在他現在的心態比以往平和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讀書就是一個積跬步的過程,想一日千里還是做夢比較快。
歲考的收齊,交給了高坐於堂上的耿定向,歲考考卷由提學御史與府學教授、學正等人一同閱卷,兩三日後提學將召集全鎮江府計程車子,於府學揭曉眾士子本次歲考的等次。
“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前兩道思索太久,到了功底勝過我,一等由大宗師評判,放榜那日再說也不遲。”
自柳賀府試與院試得了好名次,他在府城士子中的名氣一日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