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拍周圍的梅花。她每次都和個小女生一樣,興高采烈地去摘那些梅花,因為那棵大梅樹在亭子外一座假山後面,要爬上去才能摘到,葉斯承總是阻止她說別去摘,會摔著的,她不肯,堅持要去摘,結果就是葉斯承爬上去摘下來給她,有一次被綠楊山的管理委員會逮住了,當場罰了五十元。
結束一段太長的感情的後遺症就是那些無關愛恨的回憶會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裡浮現,時間果然是強悍的力量,有些東西在你心裡生根發芽後就難以撼動了,當然也同樣只有時間才能去化解。但在沒化解之前想起來,心裡總免不了有些難受,像被一根針狠狠地,猝不及防地紮了一下。
很遺憾的說,有些人,有些事情經過漫長歲月已經融入了她的身體,成為了實實在在的一部分,理智可以驅使她將之拔掉,但情感上沒那麼容易,除去那層用理性澆鑄的鐵盔,她也不過是個軟弱的情感動物罷了。
此時此刻,暴雨連連,那棵大梅樹的形狀都看不太清楚。
徐湛打了個噴嚏,何蔚子問他沒事吧,他摸了摸鼻子笑說:“回去得喝碗薑湯,否則會感冒的。”
“好。”何蔚子點頭。
雨下了近四十分鐘,等到最後一滴雨收盡,天空藍盈盈的,像是被洗過的牛仔褲的顏色,何蔚子忍不住抬頭看了很久,徐湛已經牽起她的手,體貼地說:“慢慢走,地上很滑。”
兩人手拉手下了山,在山腳下徐湛還買了兩根熱乎乎的玉米棒,遞給何蔚子一根,自己也啃了一根。
回去後何蔚子煮了薑湯喝了大碗,睡了一覺後覺得人沒有任何問題,相反的,徐湛卻病了,燒得厲害,他打了電話給她,問她怎麼樣,她說沒事,卻聽得出他聲音很低啞。
“你生病了?”何蔚子問。
“嗯,發燒了,我吃了藥,正躺著呢。”徐湛的鼻音很重。
“有人照顧你嗎?”
“我一個人待在宿舍呢,付學凱值班。”徐湛想了想開玩笑說,“你是要來照顧我嗎?”
何蔚子看了看錶,快到下班時間了,說:“那我來看看你吧,順便給你帶點吃的。”
徐湛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意,這對他而言是個驚喜,他不禁笑出來了,傻傻地重複:“真的?你真的要來照顧我?”
“真的,沒騙你。”何蔚子被他突然孩子氣的聲音逗樂了,不禁放柔了聲音,“我下班後就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別怪蔚子軟弱,我不想將她寫成是一個理智化的機器,她是一個血淋淋的人,會受傷也會痊癒,會恨也會愛,自然也會記得曾經的幸福和美好,相處這麼多年,彼此融合的夫妻,相互照顧相互扶持,那種細水流長的感情早就浸潤在雙方的心裡,不可能嘩地撇清,無關愛恨,陪伴和相濡以沫也是一種無法立刻忘懷的感情。何況,蔚子的暗戀,心動,表白,懵懂,激情,各種女人第一次都給他了,這也可以說是她自己的感情盛宴,心路和經歷吧,不需要太刻意去迴避。
也別怪她沒對徐湛動心就和他有來往,說到底她也有自私的一面,行事也不會是完美的,徐湛身上有她嚮往的品質,又對她如此真誠熾熱,作為一個女人,拒絕很難。
☆、49章
徐湛的宿舍很乾淨整齊,桌子上堆積著各種醫學書刊,牆上掛著幾幅人體解剖圖,櫃子裡是他收集的模型,買的音樂cd還有一堆美劇,其中有《實習醫生格蕾》《整容室》和《豪斯醫生》……何蔚子粗粗地看了看,笑著說:“沒想到徐醫生的宿舍這麼整齊乾淨。”
“其實功勞應該歸於付學凱,他有潔癖,每天都收拾房間,順帶也將我的地盤收拾乾淨了。”徐湛撓頭,“我這人其實挺懶的,如果一個人住房間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子。”
“你還沒吃過東西吧?